朕无后妃,也无奢靡之好、口腹之欲,宫中花费也可减一减。”
左景岳听这一席话,早已面红耳赤,他讷讷地应了声“是”,随后便躬身退了下去。
走到殿门外时,被风一吹,周身都起了阵凉意。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才走下台阶,边走边暗骂自己,旧时是怎么就看走了眼,认为明骁舟是个纨绔子弟的?
待左景岳走后,养心殿珠帘之后才走出两道人影。
正是明骁舟与叶期。
一名内侍极有眼色,遣人麻利地抬上来两把圈椅。
明砚舟见他有些眼熟,但一时已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内侍见他眼中似有思索之色,忙躬身朝众人请了安,随后又转身看向明砚舟,恭敬道:“奴婢还未曾当面谢过殿下当日的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凌云寺中救下的那名小内侍。
明砚舟这才记起在何处见过他,面上带着些笑意:“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心中虽极为感激,但到底不敢惊扰贵人们商谈,小内侍放下圈椅之后便退了出去。
殿中仅余下明砚舟他们三人。
明骁舟转了转杯盏,再抬眼时,眉心已然皱了起来:“方才左景岳的话,你们可听清了?”
“自然。”明砚舟掀袍落座:“如今民生多艰,百姓受朝廷苛待多年,绝不可强征税赋。”
“我也正是此意。”明骁舟点了点头:“可若要招兵买马,仅依靠此次抄没的钱财也必不长久。”
“兄长说得是。”明砚舟垂下眼细细思索着,一时并未开口。
“陛下,”叶期已听了许久,此刻蔡抬起眼,神情之上再无从前佯作恭敬的虚伪之态,只余一片坦然:“微臣前些日子盘问过了姜锦书,自也知晓了矿脉塌陷的前因后果,以微臣之见,这矿脉应是能救的。”
“当真?”明骁舟眼中骤然浮起数分亮光:“若矿脉可救,无余财充作军饷之困便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