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众人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陵游与吴康长舒一口气,重又投入至战斗之中。
明历见这一击依旧不成,心中暗觉大势已去,但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他大力推开身旁护着自己的府兵,神情已然有些癫狂,只血红着眼:“去,给本王杀!”
“王爷……”
“去啊,守着本王做什么,给本王去杀敌,杀敌!今夜定要替本王将那明砚舟碎尸万段!”
守卫拗不过他,只得执着剑加入了战斗。
殿前司弓箭手紧跟着而来,手中弓箭又拉满如圆月,只蓄势待发!
无人为明历撑伞,不过一息,大氅便已被浸湿,他抬手紧攥着也无用,衣袍之中寒凉已起。
明砚舟踩着一人的肩膀又下了几级台阶,余光中瞥见明历瑟缩着身躯,身旁已无人相护,眼中顿时泛起笑意。
他一边挥剑又斩了一人,一边扬声道:“殿前司诸位,往日练武场上尔等常向我讨教,今夜我便再教你们一招,诸位可瞧好了!”
陵游此时已离他极近,他执剑捅入一人的心脏,抬脚将人远远踢开后,这才转身朝他瞧去。
“陵游!”明砚舟自也瞧见了他,只一眼,陵游便已知其意。
只见他快步朝明砚舟奔去,足尖在无尘剑身上一点,身形已然凌空而起,随即借着几人的肩膀借力,执着剑朝着明历刺去!
明砚舟抿唇一笑,他瞧准时机,侧身避开一人刺来的剑,随即抬手紧攥住那人手腕,一个用力,那人腕骨便已断裂。
可明砚舟仍不松手,只将那人的身躯径直摔向欲前往搭救明历的府兵身上。
力道之大,瞬间便人仰马翻!
而殿前司的箭雨抓准时机,此刻才至。台阶上中了箭的府兵无数,一个个都没了力气,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陵游已至明历身前不远处。
后者已然察觉陵游的意图,心中已然骇极,他抬腿便欲逃离。
明砚舟见状,足尖一点,台阶上的断剑霎时便已至半空,他接着便是一个旋身,将其狠狠踢了出去。
那断剑破风裂雨而来,带着余响沉沉没入明历身前一株树木的躯干之中,距离他的脖颈也不过一寸之距。
剑柄摇晃不止,似要晃着拍打到明历面上,他一张面色此刻已然惨白如纸。
陵游此刻已追赶至他身后,手中长剑一抬便已架在明历脖颈之上,他沉着声:“恪亲王殿下,您跑什么?”
明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面上肌肤已然绷紧,随即缓缓转过身。
明砚舟摆脱府兵的层层围困,已提剑上前来,身上甲胄之上血迹蜿蜒,无尘剑尖仍挂着殷红的鲜血。
宛若幽都来的修罗一般。
他走到明历身旁,面上泛起笑意:“殿下,降吗?”
明历咬着牙:“你偏帮明德对付本王,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本王予你双倍!”
明砚舟闻言,抬手揩过自己面上的雨水,眉眼如新,眼中似笑非笑:“谁说我是在帮明德?”
明历闻言心下一凛,他喃喃道:“你既未曾帮明德,你未帮他……”
他心跳骤急,似要勘破什么秘密一般。
可明砚舟显然不愿同他多说,陵游扯了块袍角将明历双手绑缚在身后,随即无尘紧紧贴上他的脖颈。
陵游冷着面庞大喝出声:“恪亲王府众人听令,恪亲王已被擒获,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殿前司众人离得近,见状便长长舒了口气,那番言辞被齐声道出,兵戈声霎时便低了些。
但那些府兵若不投降,他们绝无可能先放下手中的剑!
古齐月与明骁舟听着长阶上遥遥传出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