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的面色在火光映照之下,瞳仁之中是一片墨色,手中之剑仍然握紧,他环顾四周只见密林不见其他。绕是如此,他依旧高声道:“恪亲王殿下既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明德面色至此终于寸寸苍白。
一处密林之中,明历身披着件氅衣,下摆已沾染了些泥浆,但他却毫不在意。
身旁有随从执着伞,听见明砚舟声音远远传来,不由看向明历:“王爷……”
明历以手握拳抵在唇间,轻轻咳嗽了一声,眼中落着几分笑意:“他倒是聪明,不过似乎也晚了些。”
“王爷可要露个面?”
“在暗处才更安全,何必露面?”明历拢紧身上的大氅:“就是不知他是敌是友,今夜又要做什么?”
厮杀之声渐起。
与此同时,容昭正随着陵游穿过密林,借着一条幽径往后山走去。
这条路似乎是僧人平日里担水之用,路边杂草丛生。今夜雨势之大,路面上早已泥泞不已。
手中油纸伞被杂乱的枝桠割破,已无遮蔽之能,她抬眼瞧着伞面上漏下的雨水,低声叹息。
脚下绣鞋上也已湿透,淤泥粘在鞋底之上,使得跋涉无比艰难。
身后厮杀声遥遥传来,容昭虽信明砚舟有脱身之能,但脚下仍是一顿。
陵游执着一柄火把走在前面,察觉身后无人跟来,忙转过身,见她驻足不前,还以为她受了伤:“小娘子,您可还好?”
容昭定睛瞧着伞面上那几处破洞,随即看向陵游:“他能平安无事吗?”
陵游怎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谁,闻言紧抿了唇,片刻后才开口:“二殿下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