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上毫无动摇之意,袖中的手指已缓缓曲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可曾在何时留下过罪证。
左景岳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柳青河,见他神情之上似无异常,不由心下一松:“陛下,微臣私以为仅凭张大人一人之言,便质疑我大胤肱骨之臣通敌,难免寒了朝臣的心,是以此事还须慎重。”
见他开口,此刻才有人附和道:“是啊陛下。”
“陛下,须知人言可畏。若柳相并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查证之下他乃是无辜,但名声已然毁去。”
“陛下,声名于臣子而言,可重逾性命!”
……
他们字字句句,都在为柳青河求情。
“那我叶家的身后名呢?”容昭心中怒极,她沉着眉眼,转头看向那几位出声的朝臣。
她声音极轻,却轻易便让人听出她口中的恨意与失望:“忠义之人并未死在突厥人手中,反受我大胤朝臣诬陷,功绩尽数成灰,含冤惨死。如今明知有异,为官之人仍闭目塞听。尔等此番行径可对得起北境五州,陷落于突厥铁蹄之下的大胤百姓?”
左景岳听清她的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僵着身子站着。
张覃并未看他,只扬声道:“陛下,罪臣手中有证据可证明柳青河勾结司礼监,行通敌叛国之事。”
左景岳面上神情骤然一变,眼中陡然浮现震惊之色!
柳青河心下惊惧不已,可他仍强作平和:“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张覃说着便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件,从封皮上看已有些年头:“我在悔罪!”
他双手捧着:“陛下,此是柳青河通敌叛国的罪证!”
封皮上的字迹落于身侧柳青河眼中,他已是满眼惊异。
几位朝臣闻言,纷纷站起身欲走近些去看个究竟,可还未至张覃身前,便见柳青河猛地探出身去,竭力伸出手指欲将张覃手中将那信件抢下。
面上神情极为狰狞!
容昭浑身一凛,她欲高声提醒,便见明砚舟掀起眼,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无尘剑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