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敌叛国……”
话未说完,床帏之中便已无声响,明德静候了许久,只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
只当他睡着了,明德不再停留,脚尖一抬便走了出去。
身后朱门缓缓合上。
荣成帝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开了眼,他定定地瞧着帷幔之间的缝隙,许久后冷笑一声:“叶宣啊叶宣,朕倒是未曾想过,十余年悄然而过,竟还有人要替你高声喊冤!”
他翻了个身子,重又闭上眼:“玄齐说的没错,青州一案证据确凿,你何来冤屈?”
你何来冤屈?
他口中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许久之后终于沉沉睡去。
大胤最尊贵的院墙此刻已被尽数笼于皎皎月色之下,深夜已至。
明德今夜并未出宫。
明历遇刺一事虽无证据证实是他所为,但也饱受猜测与诟病,荣成帝如今病了这样好的时机,他又怎会错过?
他今夜便留宿在偏殿。
烛火燃去泰半,可明德仍衣着整齐地坐在桌案前,手中执着杯茶,眼睛时不时朝外瞧去。
檐下灯笼随风轻晃着,算算时辰,已快三更。
又过了许久,只听一道平缓的脚步声响起,明德手中动作一顿,再抬眼时,门上已落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面上泛起些许愉悦,他忙起身快步拉开门。
明砚舟穿着身内侍的衣裳站在门外,神情之中瞧不出一丝忐忑与拘谨,见着来人,他只一笑,并未出声。
明德眼中泛起些喜悦之色,但又担心此景落于有心之人眼中,忙请他进来。
明砚舟摘了头上的巧士帽,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低声道:“兄长放心,我一路小心得很,绝无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