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劳烦小娘子?”关氏摇了摇头:“不过我如今是什么也喝不下。”
“那如何能成?虞大人回来若是瞧见您憔悴了些,他定然会伤心的。”
关氏因着此言眼中泛起些活色,她瞧向容昭:“行直能安然归来吗?”
“定然是能的。”容昭语气坚定。
“你因何知晓?”
容昭瞧见她期盼的眼神,又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上苍定不忍相负于大义之人。”
关氏怔怔地落下泪来,她叹了口气:“他犯了罪,哪是什么大义之人,小娘子过誉了。”
“并未过誉。”容昭看着她:“世间若都是虞大人这样的官,百姓怎还俱黑暗?他如此行事,是有他的苦衷与坚持。”
关氏本出身乡野,并不能明白她口中此言全部的意思,但听着是好话。
她从被窝中探出手,紧紧握住容昭的:“多谢你能相信他。”
容昭看着自己手背之上那只稍显枯槁的手,鼻尖一酸,她奋力眨去泪意:“夫人如今定要养好身子。”
她知晓此番言语太轻,仅能做安慰,并不能让她宽心,便又左右看了下,见服侍的丫鬟俱离得极远,微微俯身凑到关氏耳边,低声道:“泰亲王府二殿下遣我前来告知您,他定然会极力为虞大人斡旋!”
关氏闻言,手下一紧。
力道之大顿时让容昭手背上浮起红印,但她未曾呼痛,只认真地看着关氏:“夫人放心。”
关氏这才松手,神情中含着数分期盼:“此言可是真的?”
“自然不敢欺瞒您。”容昭从怀中拿出巾帕,替她擦了擦泪:“待您养好身子,可遣人来泰亲王府寻我,我设法带您入都察院监中探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喜欢
二人又闲聊了会,容昭见关氏的精神显然好了一些,这才起身告辞。
关氏自是热情得一留再留,但都被容昭婉拒。
她也未曾直接回府,而是先绕去了家布庄挑了几匹颜色大气的布料,这才返回泰亲王府。
今日休沐,明砚舟并未上朝,而是在书房中与自己对弈,他面上瞧着十分平静,其实心中波澜暗生。
容昭怎会不知他愁肠满腹,是以便径直去了书房寻他。
明砚舟听见脚步声,手上落子动作一顿,只抬眼看向门外。等了许久,她的身影才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将指尖捻着的那粒棋子扔进棋篓中,明砚舟起身去迎她:“回来了,关婶可还好?”
容昭一手拎着裙摆迈过门槛:“并不好,但我此去总也算给了她些念想。”
二人相对而立,他眼中笑意温和:“那也是极好的。行直入了狱,我本就应该多照看些,不知她府中可缺什么?”
“想来什么山珍海味、文玩珠宝,对她来说都及不上虞兰川平安归来。”
明砚舟闻言,眼中笑意顷刻间便散去,他低垂着眼并未开口。
容昭见状便走近些,伸手握住他的,低声道:“我们再等等,若虞兰川所料不错,那背后之人近日定会有所动作!”
明砚舟察觉手背上覆着的那抹温热,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好,我听你的。”
二人极难有如此大胆的时刻,一时都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片刻后,容昭拎起手中的长绳,笑道:“我替你再裁件衣裳吧,料子都已选好了。”
“为何突然要给我裁衣裳?”明砚舟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又抿唇一笑:“可是见我穿那身衣裳次数太多了?”
容昭推着他转身,绳子先丈量了下他的肩膀:“那件衣衫你穿那么多次,意不在提醒于我,让我主动为你再裁几身吗?”
“倒是真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