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点头:“他有如此志向也很好,只盼他能再光耀我容家门楣。”
徐氏在主院待了不久,便带着大丫鬟菊香离开了。
雨势未收,连廊里落了不少残花。
菊香跟在徐氏身后,欲言又止。
徐氏仿佛身后长了眼睛:“想说什么?”
菊香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夫人,您真要将小娘子送去袁家结冥婚吗?”
徐氏看她一眼,低声道:“要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书儿吃醉了酒,误杀了袁家大郎,袁家发话了,要不让容昭和他们家大郎结冥婚,要么就让我家书儿偿命,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我儿惨死!”
她眼眶微红,想到容昭,叹了口气:“我也舍不得容昭,这样水灵的姑娘。但到底,还是我儿性命更重要,收养来的姑娘,也该到她报恩之时了。”
“要是…要是被老爷知道,可怎么得了!”菊香轻声道。
容昭虽然不是容齐亲生的,但她聪明又好学,家里的庶务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容齐一直将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宠爱一点都不比容书少。
“我也没有其他法子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得先把书儿救出来,他身子骨弱,怎受得住牢狱之苦?”
菊香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轻叹了口气。
第二章 商谈
徐氏请小厮套了马车,冒着风雨前往袁府。
此时,袁府一片素缟,不断有哭声从里传出。菊香陪着徐氏站在府门外,忐忑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容书错杀袁耀一事,早已在淮县闹的沸沸扬扬,应只有缠绵病榻已久的容齐和容昭尚不知晓。
也不怪他们消息闭塞,实在是徐氏瞒的太好,府里跟铁桶似的。容昭这些时日又病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也无从知晓。
雨势渐大,打湿了外袍的下摆。
在府门口整了整衣衫, 徐氏方才请菊香叩响大门。
来开门的小厮身着白色丧服,见到来人便冷了脸。
菊香殷勤地塞给门房一锭银子:“小哥烦请帮忙通报下,我家夫人有事要与袁夫人商谈。”
门房掂了掂手中的银两,颇为满意,但想起什么又道:“通报可以,但我家夫人未必愿意见。”
徐氏虽心中气恼,但到底是自己儿子害死了对方的儿子,此刻又有求于人,只得忍耐:“小哥尽管收下这银子,且去通报一声,若袁夫人不愿意见我,那我便候在此处,等她愿意见我为止。”
她姿态放得低,出手又大方,门房便为她跑了次腿,将话带到了。
袁夫人此刻正倒在榻上,额上蒙着一块巾帕。她面色苍白,形容素缟,闻言挣扎着坐起来:“且让她候两个时辰!”
说完尤不解气,她抬手砸了床边小几上的杯盏:“容书那个小畜生,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门房得了主人的话,顿觉手中银两烫手,他急匆匆地返回,将银子塞还给菊香:“话我已为夫人带到,银两却是不好收的。我们夫人头风犯了,还请夫人稍待。”
见此情景,菊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袁夫人定是要给徐氏下马威了!
徐氏差点拂袖而去,想起自己在狱中还不知生死的儿子,她只能咬牙忍下。
天色渐晚。
徐氏领着菊香在袁府门口站足了两个时辰,直站得腿脚僵硬,脚底甚至已经失去了知觉。
身前的门这时才重新打开。
袁夫人身旁的大丫鬟和雪居高临下地望着徐氏:“容夫人,劳您候了这许久,我们夫人头风犯了这才见好,便让奴婢来请您进去。”
话虽恭敬,但神色并不如此。
徐氏已经顾不得她语气中的不敬了,她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