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齐月转过身,看着他的眼中并无责怪之色,他温声道:“想想你家中的妹妹还等着你攒足银钱,替她物色个好人家。”
话音落下,也不待封有余反应,他脚尖一转便朝外行去。
有呢喃飘散在夜风中:“别为旁人犯傻。”
封有余看着他远去,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似乎无牵无挂,唯有一身萧索之意。
古齐月踏入青云楼之时,恰好抬眼便瞧见了行过转角的明砚舟一行。
陵游他认得,可他身旁的女子被帷帽挡得极为严实,瞧不清面容与身形。
古齐月眉心一拧:今夜约他来此之人,难道便是明砚舟?
一旁的跑堂见他衣着不凡、气质卓然,不由上前一步询问道:“客官,不知您今日预定的是哪桌席面?”
古齐月闻言,摇了摇头:“我未曾预定席面,只是今夜有人约我来此。”
“您可知那人名姓?”
“不知。”
那跑堂的闻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求救似地转身走向掌柜的。
古齐月面上丝毫不见窘迫,只负手站在堂下,身旁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但俱是脚步匆匆,无有视线落在他身上。
那掌柜的听着跑堂如此一说,倒是想起什么来,他忙走上前:“敢问您可是姓古?”
“正是。”古齐月神色自若。
“快请上楼,您那位友人此刻已在雅间等候。”掌柜的神色殷勤,引着他走上台阶。
虞兰川与张覃已在雅间之中,此处隔音甚好,只消将门窗一关,便可将嘈杂都挡在门外。
身旁不断有小厮抬来菜肴,满满当当的铺了整整一桌。
张覃瞧着那些山珍海味,隐隐一笑:“行直用心了,但这么多佳肴仅你我二人,可会铺张?”
虞兰川面上有些赧然:“说来不怕大人笑话,自您收下请柬的那日,下官便同掌柜要了菜谱。这一桌乃是下官改了又改,最终确定能聊表心意的席面。”
张覃闻言心下满意不已。
虞兰川侧对着门,余光中见外头走廊上人来人往,却无那道盼了许久的身影。
他敛下眉眼,心下不知是什么感觉,似乎是轻松,又似乎带着些遗憾。
虞兰川抬手为自己斟满了酒,神情真挚:“下官来时思索了许多感激之言,但到了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站起身:“便以此酒,敬大人。”
张覃朗声一笑,二人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虞兰川落座的那一瞬间,便错过了古齐月经过的身影。
那跑堂的将他引至隔壁的雅间,笑道:“这位客官,便在此处了,还请您仔细脚下。”
古齐月跨过门槛,抬眼便瞧见里面那人。此人虽算不上熟识,却也曾见过。
不是明砚舟,他眉心隐隐一蹙。
那跑堂的见人已带到,便贴心地替二人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秦景云见他到来,顿时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恭敬道:“古大人或是不认得在下……”
“认得。”古齐月淡淡接话:“你是虞兰川身旁的护卫,只是不知今夜你为何邀我来此?”
秦景云稍有怔愣,许久之后才笑道:“非是在下请您来此,而是我家大人有事要告知于您。”
“虞兰川,他人在何处?”
“大人稍安勿躁。”秦景云直起身:“不知您可会些拳脚?”
古齐月闻言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抬起眼看过去:“若是会要如何,不会又如何?”
“若是不会,那在下少不了要冒犯一些。”秦景云语气之中毫无惧意,他转身推开窗,一脚踩在窗沿之上:“在下想请大人去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