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砚舟只觉指尖有抹凉意挥之不去:“可我们如今便是知晓了青州一案有张覃的手笔,但他位极人臣,若无确凿证据,如何给他定罪?”
陵游眼神一亮:“不如我们便将这陆林抓来,他与胥文英的招供之言,不正是可以表明张覃与刘敏,乃至与青州一案都有关系吗?”
容昭思忖许久,终是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证词,钉不死张覃。”
“为何?”
“张覃只消说对吴峰是突厥人一事并不知情,只因对方武功高强才收做护院。”容昭看着手中的杯盏:“且胥文英彼时听见的是‘吏部’,而非‘礼部’,若我们贸然行动,怕是只会打草惊蛇。”
明骁舟缓缓靠在圈椅上,神情凝重:“且陛下如今也未必会信我等之言,从而下令重审青州一案。”
明砚舟瞧着众人凝重的面色,莞尔一笑:“诸位莫要如此神色,今日黄柏得此消息,使我等确定了与刘敏暗中谋划之人,已是进益。”
“不逾说得极是。”明骁舟叹了口气:“张覃既然做了,那必会留下痕迹。虽已过了十年,但若留心些,也未必找不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之生死
容昭听清了几人的话,心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她斟酌片刻,终是开口道:“我们要翻十年前的旧案,想来定是困难重重,可若我们另辟蹊径呢?”
明砚舟侧过脸,他今日未戴发冠,头发用一根玄色丝带束着,丝带随着他的动作垂在身侧:“你有何想法?”
“张覃一路扶摇而上,除了青州一案,他身上可还有罪孽?”容昭看着他:“若我们抓住了他别的把柄,以此为引,层层递进,撬开他的嘴如何?”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众人心中顿时一凛。
明砚舟思索片刻,颔首赞同道:“不失为一个方法。”
他垂眼瞧着容昭手中的杯盏,温声道:“茶水还热吗?”
容昭闻得此言,神情一愣,似不解他为何将话题转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