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为陈让添了些热汤,似闲话家常一般:“不过十年前我随老师回京述职之时,尚书大人似乎不是如今这几人。如今的这几位,十年前应还不在汴京做官吧?”
“是。”陈让听他如此说,缓缓松了口气:“俱是之后吏部按照官员三年考绩,从各处拔擢上来的。”
“难怪我无甚印象。”明砚舟面上似乎有些遗憾:“上回宫宴之上,竟是未曾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宦海沉浮乃是寻常之事,这世间总要有人爬高,有人跌落云端。”
“大人所言极是。”
铺垫至此,总算摸清了几位重臣十年前的官职,可竟无一人出身吏部。
容昭在屏风之后听得清清楚楚,她垂下眼,只觉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或是又断了。
明骁舟瞧着已然醉得很了,他趴在桌子上闭紧了眼,面上酒意浓重。
明砚舟见状,朝屏风后随口吩咐道:“陵游,替兄长寻件外袍来,他若如此睡着或是会着凉。”
陵游应声后,取了件备用的衣裳上前来,替明骁舟妥帖披好,这才又转身退下。
明砚舟替自己换了杯茶,沉沉叹出了口气。
“二殿下何故叹气?”
明砚舟抬眼看向他,眼中颇有些深沉之色:“大人,如今我心中有惑,还需您来解。”
陈让喝汤的动作一顿,他放下碗,执了块布巾擦手,视线垂下,教人分不清他的情绪:“二殿下请说。”
“彼时青州一案,我身受重伤之时,罪臣叶宣尚未身死,青州城也未破,您可知此后又发生了何事?”
陈让闻言,只觉心中的预感终于成真,他笑起来:“二殿下今日设宴,便是为此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