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2)

因着久未上朝,仇观年之流贪墨一案的最终案卷尚未能呈上去,虞兰川此刻坐在值房之中,手中笔不停。

宣纸上的字迹清晰。

前些时日与张覃刻意地走近,加之又替他抹去珊瑚一事,使得后者对他戒心消减不少,怎能不趁热打铁?

虞兰川誊写完最终的案卷,这才放下笔,起身走到张覃的值房门口,温声道:“张大人,下官有事要禀告,您此刻可得空?”

张覃闻言,垂首理了理身上的官袍:“进来吧。”

虞兰川提步迈过门槛,微垂着眼朝里行去。

张覃见他一副乖顺模样,心下极为满意,他看着虞兰川走近,才笑道:“陛下早已允了你协理都察院的事务,是以不必事事与本官商量,你瞧着拿主意即可。”

虞兰川闻言缓缓摇头:“张大人才是督察御史,下官自然要唯您马首是瞻。”

张覃面上笑意渐深:“今日是遇见什么难题了?”

“下官已将仇观年之流审理完毕,此前呈于御前的仅是仇观年一人的供词,如今倒是齐全了,特呈与大人一观。”虞兰川恭敬地将手中文书呈上。

张覃抬手接过,仔细翻看之后满意道:“如此甚好,只尹之正招供几人留有姓名,并未再牵连他人。”

虞兰川闻言,缓缓笑起来:“下官牢记张大人的教诲,自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收受贿赂的柳党到他口中,竟成了无辜之人,张覃朗声一笑:“你倒是聪慧。”

“谢大人夸赞。”

过了片刻,张覃面上笑意收敛,只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过彼时宫宴之上,你为何要替明砚舟说话?”

虞兰川似乎一愣,随即上前一步,急道:“大人明察,下官实是听闻索绰罗衍之言,这才知晓明砚舟当年重伤一事有异。如今下官虽与他不常来往,但到底有过年少情谊,是以也不愿见他污名加身。”

张覃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你倒是重情之人。”

虞兰川缓缓直起腰身,语气中带着自嘲之意:“张大人,下官因着叶宣一案,并不为文官所容,但拜师之时,又如何能知晓他会通敌叛国?是以,下官如今也是冤得很啊!”

张覃见他面上神情不似作假,这才笑道:“本官如今知晓了你的为人,自不会再让你受这些委屈。”

他站起身:“过几日便是柳相生辰,届时你可与我同去,我替你引荐!”

虞兰川闻言一愣,片刻后缓缓摇头:“大人,来日方长,下官并不急于一时。”

“即便不急于一时,你也须透露些诚意。朝臣俱是知晓你从前独来独往,无有交好之人,如今既已起了结交之意,便不要藏着掖着。”

虞兰川眉眼微拧,面容挣扎。

张覃也不催,只抿了口茶。

半晌后见虞兰川一揖到底:“多谢张大人,下官届时定然备些厚礼,绝不让您与柳相失了面子!”

张覃闻言摆了摆手:“莫要备厚礼,柳相为人清正,不会收的。”

他思索片刻:“但他极爱吃苏式的点心,你不若备上一些,想来会令他开怀!”

“谢大人指点。”虞兰川含笑道:“如此,下官便仰仗大人了。”

张覃心下满意,虞兰川这才转身离开,无人看见他方一转身,眼中笑意便已冷却,再不见方才殷勤神色。

而泰亲王府这边,陵游多日审问胥文英,终有了些突破。

众人听着陵游转述的招供之言,不由眉心拧紧。

容昭沉声道:“他招供称,青州之时曾听见刘敏与吏部的一位朝臣有所来往?”

“是。”陵游颔首:“刘敏有一次与胥文英对饮,曾在酒后无意间说漏了嘴,言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