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抬起眼,他眼中虽不忍,但仍旧颔首道:一言为定,此案我绝不瞒你一分。”
“多谢。”容昭笑起来:“如此便算你赔了我的紫藤花了。”
明砚舟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终是叹了口气:“你可是要去寻星云大师?”
“是,我有疑惑未解,须问他一问。”容昭低声道。
“那我陪你一同去吧。”
“好。”
二人缓慢行于回廊之上,容昭大病初愈,便是走上几步都需休息片刻。
如此走了许久,才到星云大师住处。
面容慈悲的僧人如今正在与弟子慧济收拾行装,见她来也丝毫不意外,只笑道:“容小娘子,如今可是大好了?”
容昭一笑,她福了一礼:“多谢大师关心,我已好了许多。”
她抬眼望过去:“大师竟是要走了吗?”
“贫僧在清河郡已耽搁了许久,如今既已救了该救之人,便是时候离开了。”
“那我们何时还能再见?”
星云闻言一笑:“到该见之时,便能再见了。”
容昭闻言,不由失笑:“大师豁达,我等自愧不如。”
“你今日来,可是有话要问?”
“是。”容昭坦然道:“大师应是早便知晓了我的身份。”
“在出家人眼中,众生平等,身份于我等而言,便如浮尘一般。”
“我知晓大师眼中,信男信女无高下之分,只是想问上一句,”她抿紧了唇,半晌后才开口:“她是何时知晓,我便是叶朝的?”
星云闻得此言,霎时便皱起眉。
容昭见状笑起来:“很早之前的事了,是吗?”
星云叹了口气:“是。”
“她可是来找您确认过,并请您务必瞒住我?”
“是。”
容昭听得此话,不由垂下眼,袖中的手几乎捧不住那汤婆子:“她可还有说什么?”
“没有,那些期望,她定然已对你说过。”
许久之后,容昭低声道:“母亲便站在我眼前,我都未能认出她来,实在不孝。”
明砚舟闻言摇了摇头:“此事不必怪罪自己,你彼时并无旧时记忆。”
想起什么,他问道:“除夕那日,你拿着笔,可是在画她?”
“是。”容昭颔首:“我见她亲切,便想让她时时都高兴,可那幅画终究未成。”
“如今也来得及。你画技卓绝,想来定然能将她再画一遍!”
“不画了。”容昭摇头道:“青州一案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再画她。”
“为何?”
“她瞒着我的这许多事,便是想让我无忧无虞,我又如何能教她失望?如今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如此她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
明砚舟闻言,顿时哑了嗓子。
容昭却笑起来:“待我叶家污名洗净,我便再为她与父亲画像,画成之后置于祠堂之上,日日燃香供奉。”
星云大师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小娘子聪慧,想必定会得偿所愿的!”
“如此便借大师吉言了。”容昭还了一礼:“大师可想过往何处去?”
“便往北方去吧。”星云抬眼眺望远方:“北方风土与此处不同,贫僧倒是想去一观。”
“北方有雪山、有草原,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明砚舟闻言,弯起眉眼:“待此间事了,我们也可一道去。”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未等他再开口,容昭便接下话茬:“你说得对,到时我们便一道去。”
明砚舟看着眼前浅笑晏晏的女子,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