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秋老虎很是猖狂,暑气并不比夏日少几分。
没多会儿,她便冒了汗。
寻了处浓荫,她走过去,缓缓靠在了树干上,抬起袖子扇起了风。
而明砚舟此时已进入了泰亲王府的院内。
院落极大,七进院落便是走也得走上许久,何况他还须查找自己是否藏身在这院子之中。
他明明没有记忆,可却总能走到对的路上。
穿过垂花门,便到了后院。
泰亲王府远远看着虽很是有些威严,但内院之中一砖一瓦都颇为陈旧。
似乎是许久未曾修缮一般。
沿路见到小厮与丫鬟也甚少,他有些疑惑。
堂堂亲王府,如此大的院落怎会留用如此少的人?
明砚舟来到后院,循着屋子一间间地找过去,也未发现属于自己的半点痕迹。
他到底是一抹残魂,便是想询问也无法开口。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走遍了整个泰亲王府,却仍旧一无所获。
明砚舟拧着眉,他转身环顾四周,但这里似乎很不对劲!
第五十章 不逾
院中极其安静,除了树叶被风吹拂的簌簌之声偶有传来,便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一路偶尔可见的几名仆从之外,似乎也没有活物。
他拧着眉,如雾般的身影穿过院落,在府门口具形。
那女子正站在一棵槐树下,见他出现便笑起来。
明砚舟提步走近。
“如何了,可有找到?”
“未曾。”他摇了摇头,眉心紧拧。
“可是有甚奇怪之处?”容昭见他面色不展,低声问道。
明砚舟闻言颔首:“建筑陈旧,似是许久未曾修缮,且仆从甚少、厨房之中的食材也甚少,故我怀疑,明骁舟并未将我安置在此处。”
容昭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
“但我残魂之躯,无法细查,是以……”明砚舟看了眼容昭,她此刻额上仍冒着细细的汗,一双眼似被浸在水里一般,明亮又湿润。
他突然顿了下,接着才道:“是以,我想夜深之后再来一趟。”
“不若等宵禁之后,届时你带着我一道来吧,你虽可以凭借枯枝探查,但总有不便之处。”
“也好。”
两人如此说定,便转身回了客栈等待天黑。
而此刻,汴京城最大的烟雨楼中,却人声鼎沸。
那面上敷着厚粉的妈妈,正搀扶着一名醉汉朝外走去,那人发丝散乱,面色坨红,眼里已不甚清醒。
但他浑身的穿着都异常华贵,便是腰间那块玉佩成色也是上乘。
那人絮絮叨叨:“今日瑟瑟为何不陪我?她许久未肯见我了,可是在怨我前些日子里歇在锦娘屋里?”
那妈妈脸上赔着笑:“哪儿能啊王爷,瑟瑟今日身子不爽利,正养着呢!”
“严重吗,可有请郎中来瞧过?”他似是醉得狠了,舌头都有些大。
“不是什么大病,郎中开了几副药,想来过阵子便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明骁舟笑起来,他本就一副好样貌,如今虽放浪形骸,倒也不觉下流。
妈妈殷勤地将他送出去,交到小厮手中。
明骁舟本就是花街柳巷的常客,这一片就没有人不认得他这张脸的。
见他出来,都不由有些感慨:明成当年是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怎就生了这样一个纨绔儿子?
小厮将明骁舟扶进车厢,车帘落下,隔绝了外头无数打量的视线。
那人迷茫的眼顿时清明。
走出很远之后,黄柏低声询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