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来时,便瞧见卓氏在门口守着,她一见到他便露出冷笑道:“你娶的好公主,如今正在屋里头给你戴着绿帽呢。”
屋里头的动静不轻,景玉未搭理她,径直推门抬脚进去,便瞧见了屋里头正在苟且的一对男女。
卓氏转身便将一个筐子里的毒蛇在景玉身后放出,决意要在今日伙同三皇子弄死这小畜生!
那色泽艳丽的蛇游进屋去,卓氏怕误伤到自己,便一直在外头远远地等着。
待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要凑过去看,岂料下一刻景玉又骤然从屋中出来,脸色平静且怪异。
这种平静便宛若暴风雨前兆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却又叫人惶惶恐恐总有种无法预测未知的恐惧。
卓氏目光往下看去,便瞧见他手里捏着方才那毒蛇的三寸,那毒蛇竟软得像绳子般,毫无动静。
景玉松开手指,那毒蛇便落在地上扭曲了两下,再没了反应。
卓氏连连后退,目光惊恐地望着景玉缓缓朝自己逼近。
“这一切想来也都是母亲设计的了……”景玉的声音平静如昔,目光里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卓氏尖利道:“那又如何……”
她再往后一步,却恰好撞到了墙上,竟是退无可退。
景玉这时已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所有的去路都挡住。
“母亲活得不耐烦倒也没什么要紧……”景玉垂眸摩挲着指尖方才触到蛇皮的湿腻感,又轻声道:“只是母亲千不该万不该设计到她的头上去。”
卓氏正要唾口大骂,岂料发出的声音便如同鸡叫一般戛然而止。
云嫣透过那柜子的缝隙便恰能看见卓氏脖子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掐住重重地按在了墙上,云嫣的心口蓦地悬起
卓氏双脚离地,挣扎抓挠皆无济于事。
她面上的表情比以往刁难刻薄的任何时候都要狰狞可怕,偏偏这个过程又好似极为漫长。
云嫣看到那只手一点一点收紧,毫不费吹灰之力。
她甚至还能听到骨头咯吱碎裂的声音……
云嫣最后看到卓氏口角溢出鲜血来。
她慢慢攥紧自己膝上的裙子,见到那刺目的血周身都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卓氏倒在地上的时候,脑袋亦是以一种奇异的角度软软的歪着。
而这样极其残忍的过程,全程都只有云嫣一个人看见了。
从前她不是没见过旁人杀人的场景。
大家要么用毒、药,要么用匕首,再不济便拿起手边的茶壶也能砸死个人……
可是就如景玉那样平静冷漠地用自己的手指掐在对方的脖子上,将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是活生生的时候握在手中,然后一点一点施加压力,最后才将对方的生机截断……至少于云嫣而言,是个极其可怕的死法。
她甚至又无法再将他与每晚上都与她同床的男子联想到一起……
他的沉默寡言与旁人不同。
旁人兴许就像是云嫣最开始误会的那样,以为这种沉默是卑微,是怯懦不堪,兴许又是后来云嫣以为的那样,是为了隐藏实力。
可如今云嫣却又惶恐的察觉,在景玉身上,前面两者兴许都不是真的,兴许……他只是为了用沉默来掩盖他不愿暴露在人前的残忍。
云嫣越想越是胆颤,而那脚步声竟离她愈发近了。
她咬着唇,抱紧了膝盖。
直到柜门被人打开一半,外面的光骤然打了进来,那种突然暴露的感觉让云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云嫣忽然就想到方才景玉对卓氏说过的话。
他往日里忍了卓氏那么久,都可以随卓氏任意磋磨欺负,而今日他只说了一句“不该设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