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拧着眉心问道:“所以,公主方才话中的意思是会选二皇子吗?”

云嫣望了她一眼,道:“我也就是问问嘛。”

浅草说:“你不怕二皇子误会?”

云嫣毫不忧心道:“误会了也是由我来选呀。”

除了他们的爹,他们哪个都做不了主。

浅草听不得这些歪理,忍不住辩驳道:“可他若因此误会喜欢上公主,公主却没有选他,岂不是白白令人家殿下伤心一场?”

云嫣比她还要困惑,“我不过问问他,他便能喜欢上我了,岂不是显得他的喜欢很是廉价?”

“倘若他原本就喜欢我,我不问他,他便不会喜欢我了吗?”

浅草竟……无言以对。

云嫣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他最多误会我有可能会选他,可是那些皇子,哪个没这么想过?”

浅草渐渐茫然,但心里仍在苦苦抵抗来自云嫣的洗脑。

她麻木地看着前方,心中暗暗念道:歪理,这定然都是歪理,相信了一个字她就彻底输了。

这厢景玉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一块质地晶莹洁白的美玉。

春烟进来时便发觉他抚着那块玉似乎心不在焉。

“这块玉不太像宫中之物?”春烟迟疑道。

这块玉看起来似乎不错,但宫中宝物样样都是上等品质,它也只能算是寻常。

景玉并未接她这话,仅是将这玉交给她,令她去寻人去换一盒升敬堂的雪脂膏来。

春烟甚是错愕。

那升敬堂乃是京中最为出名的药铺,传闻里面所配的药方比宫中太医院更胜三分。

它铺中的雪脂膏更是可以令伤口迅速愈合恢复无痕,极受那些官家女子的喜欢。

只是价格却是不菲。

这块玉自然是绰绰有余了,只是……

春烟并未说什么,仅是按着他的吩咐去办。

待她将那雪脂膏拿到景玉跟前时,难免生出几分疑心。

景玉从来都是叫人看不透的,但也从未有过这般反常的举动。

他向来朴素至极,待任何事情都淡漠无心。

今日却拿了块玉出来,令她去换了一盒女子用的药膏。

能值得旁人这样费心,春烟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位启国公主。

她掐了掐掌心,没曾想掐断了启国公主的心思,却没能料到景玉的心思。

春烟走到水房去打些热水,却又听到其他宫女讨论的热火朝天。

“三皇子向来风流多情,最近又宠幸了一位宫女,听说那宫女整日里连事儿都不用做了,整日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们嬉笑了几声,又看向春烟,上前来问道:“春烟姐姐竟也在这儿,不知春烟姐姐何时才能做那六皇子妃?”

她们一下子便刺破春烟的心思,令春烟涨红了脸。

她早就知道这些宫女背地里是怎么嘲笑她的。

她们都觉得只有她脑子不好使守着个不受宠的皇子,便以为能有机会做皇子妃的白日梦。

她们哪里知道她背后的用心。

“旁人也就罢了,那位六皇子殿下就算做了他的皇子妃又有什么用,他自己都活得不如个太监。”宫女们的话愈发尖刻刺耳。

景玉不能人事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有些没底限的宫人连太监都想勾搭,焉能放过那位外表俊美的皇子?

春烟再听不下去,打了热水便恼羞成怒地离开。

这日风清云淡,湖光潋滟。

云嫣坐在秋千上脚下悬空地轻荡,心情难免愉悦。

景荣来时,特意换了一身崭新华丽的袍服,见到云嫣,心中暗暗认定自己抢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