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云琼高二时候那钢琴老师的事吧?”
“什么?”没听清似的。
“云琼本来也?是要往钢琴方向走的,家里人都?铺好路了, 谁知道在钢琴家教?这块出了问题, 最后才转的小提琴。”凌知维道,“那件事...闹得还大,给她心里留下挺大阴影的,所以有时候做事应激, 你也?别怪她。”
萧玺野没有立即说话。
恰巧背后有车灯滑过,将青年乌黑的发尾浸得发亮,却偏偏照不出拓挺眉骨下那双深眸的半分?神色。
临艺演出林云琼顶替了谁的位置,他们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凌知维也?不是傻子。
但他总不可能为?了个刚认识的女?人和发小过不去。
像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平时谑浪笑敖惯了,但要真?遇上大事,那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站在一条战线上都?说不过去。
凌知维等了会儿没等到他答话,以为?他懒得说这事,正准备离开,身旁传来萧玺野懒散的语调。
“你认为?我在可怜尹敛。”
口吻该是问句,却无任何疑惑的语气?。
不然呢?
今天的萧玺野和往常比,的确称得上奇怪。
就主动提出送人这事,凌知维认识他那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
凌知维不怎么明白地斜望他,就见身型俊挺的青年恢复了往常疏懒的姿态,仿佛方才俨乎其然的问句不是自?己开的口。
“她不喜欢等人太久,先?走了。”
青年的尾音绕着停车场转了几圈,凌知维又不自?觉愣了会儿,直到修挺的人影离了视线,才恍而回了神。
他刚刚,好像幻听了。
-
尹敛这几天白天事情多,晚上又被萧玺野磨得狠,这会儿刚晚九点出头,就感觉困得不行。
她并不认为?萧玺野是真?的想送她回家,就算是今天他想,她大概也?没什么力气?配合他再来几次。
他们最近做的频率有些太多了。
她靠在车后座上,想等着萧玺野过来后和他说清楚,身靠椅背脑子昏昏沉沉的,等得时间一长,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萧玺野打开车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皮肤莹白的女?人轻柔靠在椅背上,一头黑发宛若玄色瀑布自?然垂落在靠枕上,与?过分?清秀的脸相映,像一只玉碎珠沉的白瓷。
她连睡觉都?不怎么安稳,好看的眉毛无意识地蹙起,身体那样?单薄,腰身瘦得如同一张纸片,风一吹就会跑了。
萧玺野松开车把手,绕着车门进了后座,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缓。
他已经尽量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尹敛仍是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靠近,睡梦中的人不懂得遮掩,条件反射地就往宽敞的另一边挪去。
萧玺野忍俊不禁,伸出手轻轻止住尹敛的动作,将她肩头滑落一半的外衣拉上。
拉上去后还不满意,又脱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尹敛无意识哼唧一声,翻了个身背对他,蹙起的眉毛倒是松了些。
萧玺野没再做什么,将车开到尹敛的小区,望着后座的人睡得安稳,干脆连人带外套一起抱上楼。
尹敛本来只是想眯一会儿,迷糊间却觉得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暖意。
惯常睡梦中如暴雨般冲刷的风色变得轻柔许多,她抬头
只有一轮春日,温煦地糅进她的胸膛。
上次做好梦,是什么时候呢。
她贪恋地抬头,宛若小猫般蹭了蹭那抹春日,那抹春日便?也?配合着停下来,不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