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已经做了最大?康复的努力,在最后那几天,也都是尹敛在旁边悉心照看着。临走前,她对?尹敛说?自己能再看她一眼,已经没有遗憾了。可尹敛知道她有。
握紧手中的
照片,尹敛的嗓音都透着颤意,“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妈妈被带到那个小镇的酒店,是不是他做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柳沁真是畏罪潜逃,也不可能去往一个连基本的通讯电信都没有的地?方。
更何况,尹敛知道,她根本不会这样做。
“是纪暖让他带她去的,是不是?”
“我儿子长期在国外,有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讲,”潘奶奶摇了摇头,“但他这个人?我是有点了解的,做伪证是他敢做的最大?尺度的事,那样的地?方,他自己都没有去过,更没胆子做。”
潘奶奶深吸一口气,做下什么决定?似的,站起身,要朝尹敛鞠躬。
尹敛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蹙起眉头连忙扶住。
“我知道他对?不起柳老师,也不想?替他辩解什么。”潘奶奶颤抖着声音,“我只有一个请求,别把这孩子牵扯进?来,他真的是无辜的。其他的,我来替他爸爸赎”
“谁都不能替谁赎罪,”尹敛打断她,“岑栋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听他泰国的朋友说?,他出狱后就不知所踪,已经有一年多没和别人?联络了。”
这么长时间?
尹敛的心没由来地?一慌。
“您已经一年多没他的消息了?”
潘奶奶点头。
尹敛思考了下可能的解决方案,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计划。
“这件事我不会牵扯潘梓桐,但现在,我想?问您借一样东西。”
尹敛从潘梓桐家中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黑了半截。
浓重?的雾气黏连在她衬衣外套,尹敛罕然觉得从内到外的凉意在徐缓攀升起来。
潘梓桐。纪暖。林云琼。
春声幼儿园的失火案。
尹敛不相信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可身为母亲,真的有人?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吗。
除了这件事,还有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仿若流动的炽焰,在她心底灼伤成一片刺痒的麻。
更深露重?,尹敛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跨过转角口,望向仅有一条马路之隔的公交车站。
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公交车站有直达她小区的夜班车,现在去等,应该刚好。
她却在此刻,停住了脚步。
嘟、嘟。
电话?在几秒之后被拨通,屏幕另一头的男声嗓音疏懒,挟着点哑。
“尹敛,怎么了?”
“萧玺野。”
尹敛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郑重?的,深肃的,一字一顿的。
枝头鸟雀冷不丁吱了一声。
萧玺野察觉到尹敛的异常,轻笑声打破寂静。
“你在外面?需要我接你么。”
尹敛:“我在外面,你在哪里。”
那头的嗓音顿了下。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没有说?话?。
尹敛向前的脚步顿住,突然意识到什么,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居民区吵嚷,偶有几对?情侣嬉笑打闹,孩子举着糖葫芦在街坊间穿梭。
尹敛穿过人?群,耳际的声响恍若消散,只有心跳随着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单元楼背面,熟悉的咖啡店装潢,在一片熄灯闭业的店面中,显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