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与普通人是不同的,她?的寿命像一颗地雷,随时会炸开,每一天都必须一定要活的开开心心才?能让谢倾城稍微好?受一些,而不是在?池漪这里受到伤害。

车里每一秒钟都是煎熬,谢倾城看着她?们坐得越来越近,面无表情警告池漪。然而池漪抱住了妹妹的肩膀,她?们的头?挨得很近,池漪的呼吸拂在?妹妹面颊上。

谢倾城变得难以呼吸,想到曾经池漪向她?保证过,把她?妹妹和前妻分得清楚。

“没有人能替代的了她?”

谢倾城轻易相信了池漪的鬼话,攥紧拳头?,为自己的错误感到难以原谅。

车辆行?驶半途,她?们的头?又凑到了一块,谢倾城忍无可忍,拉了手闸,把妹妹叫到前排。

妹妹这回没有反驳她?,坐到副驾驶,歪头?痞里痞气地为谢倾城剥了颗糖,然后小狗眼?垂着谢,用抱歉的眼?神看着谢倾城。

谢倾城避开了她?的视线,但糖果叼在?嘴里。

心情稍好?些。

很快,妹妹睡着了,山路弯曲,急转弯时,她?的头?自然而然往下?掉,谢倾城专心开车无暇他顾。

头?快要载下?来时,池漪用手及时接住了妹妹的脸颊。

她?的动作轻极了,微微上抬是合适的高度,熟练地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透过后视镜,谢倾城与池漪对视一眼?。

池漪是个没什么?是非观的女强人,高傲冷漠,她?不需要别人认不认可自己的感情,也不需要跟任何人去解释她?的真心。

所以即使被谢倾城看出来,不出意外没有任何尴尬惊慌失措遮掩的情绪。

仅仅只是在?谢韶筠头?要掉下?来的那一秒,柔软了面部表情,迅速动作里惨杂了一些短暂地兵荒马乱。

车厢昏暗,两人对视几秒,谢倾城面无表情问:“为什么?是我妹。”

“我喜欢她?很久了。”池漪看了眼?睡着的谢韶筠,垂着眼?,可能怕吵到她?,声音放的很低,平静说:“你不要怪她?。”

谢倾城冷着脸,发了脾气:“喜欢有什么?用。你明明知道?她?随时会离魂?”

池漪说:“知道?。”

“万一哪天她?死了呢?你连前妻死亡那一关都过不了,这一关呢?谢韶筠这一关,你怎么?过?”

谢倾城点?了一支烟,开了窗,池漪皱眉叫她?把烟灭掉。

谢倾城默不作声掐灭了。

池漪安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不由自主笑?了:

“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谢倾城放慢了车速:“我听着。”

“还能怎么?过,认命,陪她?一起过。”池漪答。

“大概两个月前,谢韶筠附身?的娃娃被腐蚀掉了。”池漪告诉谢倾城:“我当?时觉得她?可能已经死了,不会再醒来。”

“因为那晚我做了一个模糊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噩梦,一辆货车迎面撞上了谢韶筠的车,我坐在?她?身?边的副驾驶位上,我们当?时商量旅行?购物的问题。那辆车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翻了身?,盖住了她?,然而碎片在?天空中飞起来,一快碎掉玻璃仍旧从?旁边插到她?心脏里去。她?没有再醒过来了。”

池漪说这些话的时候,分辨不出来是否在?痛苦,她?好?像只是单纯对谢倾城描述一个噩梦,不过池漪又说,噩梦醒来,本以为要从?此失梦,却美?梦成真了。

谢韶筠消失与不消失,池漪说,自己无法左右。

“意外每天都会发生,谁都说不准,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假设,毫无意义。”

“我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里对自己的感情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