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xxxx年xx月xx日

跟越辞山结婚已经137天。

分化期结束,我发情了。

从前和现在,越辞山骨子里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人。强行发情真的很难受,他还是没舍得放着我难受,他还是妥协了。

但他……没有完全标记我。

我注射了他的信息素,他也在我腺体上咬下许多次标记,也跟我……但是他没有在里面成结。

他分明就是还没做好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准备。

他……是不是还没有放弃寻死的念头?

连标记也不行吗?连S等的契合度也做不到吗?

我在发情期的高热里陷入一段段短暂又昏沉的睡眠,有时候梦里会出现幻觉,幻觉里他……冰冷冷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说话哄我,搂着我笑。

可挣扎着醒来时,他分明又好好的躺在我旁边。我怔怔看着,凑过去亲他,他就翻身搂住我,亲吻和爱抚一同落下来,和我度过又一次的发情热。

或许是发情期里过于脆弱的精神情绪和异常疲惫敏感的身体,我在睡睡醒醒中重复他的冰冷和温热。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想:

当现实和幻觉彻底分不清的时候,我也会死掉吗?

27

xxxx年xx月xx日

跟越辞山结婚已经207天。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忙着陪他,落下许多天没有打开日记本了。

比如发情期后,越辞山对我自然而然转变的态度;比如那天上午,突然请人辟出安装的康复室;比如他平静地跟我讲述那场意外;又比如某次清晨醒来后他坦然又坚决地告诉我,他将再次接受手术。

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我曾经以为没有完成的标记是他仍然迟疑的纠结,现在看来大概那才是最后坚定决心的温柔。

越辞山……越辞山那样的人,在决定向我妥协、敞开怀抱之前,是一定会先割裂那根不断拽着他向下坠的绳子的。他太善良,所以舍不得拖着别人一同沉下去。他在难过绝望和同我亲吻之间,只能犹豫挣扎,最后选择一个。

我逼了他一把,利用他的善意、怜悯、和丁点儿在乎去威胁他;他于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拥抱我,只哄我说别哭。

我常常想,越辞山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温柔,所以我不自觉地被吸引、甘愿一头扎进去沉溺其中;他也勇敢,所以我能得到一腔孤勇的回应、和许多许多的以后。

他进手术室的那个下午,医院外头天色阴沉沉的,厚重密布的乌云在窗外涌动,温和纵容地审视着云销雨霁前最后一场肆意宣泄的崩溃。

那天晚上,从越家大门到偏宅九百六十四步曲折的路径上,我牵着他往回慢慢走,他的手跟暖和。暖黄的路灯不断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又堆短,傍晚略带些凉意的昏暗寂静中,一切都变得叫人安心下来,每一步都能踏在实地上。

我那时候想:我再也不会害怕什么了。

我们看过烟花和雪,也听过故事和风铃。

这里不比帝都,雪落得很大,一树一树的银花;他握着我的手时眉眼浅笑里的纵容喜爱,远比身前夜空里绚烂的烟花更要摄人心魂;故事里的人被我固执地说成会永远永远在一起;门外的铃声轻声应和,替捉摸不定的风开口诉说。

我钢琴学的并不好,勉勉强强给他弹了半首曲子;之后他回送了我那枚戒指,和一个珍重的吻。

比很久之前梦里的那个还要温柔。

像是什么暗自许下的承诺。

越辞山似乎总是想着补偿「从前」,可是缘分也好、感情也罢,从来都没有什么错过迟到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