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琓脚步一顿,转过身几乎是下意识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己老爹被吓的精神失常,儿子却不管不问还能照常执勤。王管事觉得这很合理吗?”

沈乔语气平静,面上不见丝毫笑意。

王琓不服气的反驳道:“恪尽职守是每个弟子应尽的本分,舍小家顾大家,这是他应该做的。”

“贵堂人手不足吗?”

“并未。”

“他们父子有嫌隙?”

“当然没有,李友可是出了名的......”王琓下意识还想反驳,但话说一半却突然顿住,神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是了,这人今早把他爹带下山后就交给其他人送回去了,他家离的不远,而且因为李友昨晚失踪,王琓早就临时调整了排班,李友其实是有时间去陪自己父亲的。

沈乔见他沉思便知道王琓是意识到不对劲了,“所以,他在哪?”

与此同时,万寿山山脚。

“兄弟啊,我......我今早拉肚子,估计还得多等一会,要是一会跟不上,你帮我和队长说一声吧。”

李友听着话斜目看他一眼,略显僵硬的扬起一个笑,“好,你快去吧。”

“哎哎,好......”这人明显没注意到李友细微的不同,说完这话就捂着肚子跑进了路边的草丛深处。

眼见人走远了,李友径直向正在休整的另外三个人走了过去。

自从万寿山出了那诡异声音的事,堂主李贤便派人在外围设了关卡,一个小队守着上山下山的必经之路,另外两小队如果没接到进山任务就在外围的山脚下轮班巡逻。

李友不动声色的背着手慢慢抽出了挂在后腰的匕首,“队长,何源说有事要我替他汇报。”

正在低头看图的人听说有事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却只来得及先看到了一抹刀光。

脖子上传来刺痛,似乎有股温热的东西淌了出来。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挣扎间抬腿踹开了拿着血刀子的李友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见他没死透,刚抹了他脖子的李友面无表情的再度靠近挥刀而下狠狠扎穿了他一边肩膀。

“李友!你干什么呢!!”

队友的叫嚷让李友抽刀落下的动作一顿,只见另外两人见到不对已经站起身看了过来。

李友动作定在原地,不悲不喜的拿着匕首,脸上还沾着刚刚溅上的血珠子,空洞的眼神一点没活人气。

另外两人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看着倒在地上如死鱼般挣扎抽搐的队长不免一阵恶寒。

“他疯了!!先治住他!!”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吆喝一声,两人这才一道拔了刀砍过来。

李友呆愣愣的视线似乎是被这刀光闪到了,只见他机械似的转过头看向两个队友抬手就是一顿乱砍。

这般毫无章法的架势最是难防,其中一个只是一时疏忽脸上就直接被刮掉了一大片皮肉。

“啊啊啊!!”

瘆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山谷,另一个一分神也被卸掉了一整只手臂发出一声痛苦哀嚎。

眼看两人不敌,倒地的队长挣扎着吐出一个字,“跑......”

李友听了这微弱的声音居然猛的暴起,几脚踹飞了另外那两人径直转过身来,似是愠怒非常般再度逼近了这倒地不起的队长。

突然飞来的石子正中李友持刀的手腕,那已经裹了层血浆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低声。

他不耐烦的呲起牙弯腰去捡,可还没碰到这匕首浑身就开始结冰,不等完成下腰起身的动作,整个人就被彻底冰住成了雕塑。

急匆匆赶来的沈乔快步走到这队长面前蹲下,一手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