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伸手指了指：“那边应该发生过什么。”

陆黎明看了眼窗户，看到上面一块块微黄的脂肪，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齐医生比他稍微好一点，苍白着脸，大步靠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没有尸体，和这里一样。”

喻止嗯了一声，想说过去看看。

话还没说出口，听见了一道细微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又好像是摩擦的声音。

他本来以为是陆黎明走过来发出的声音，一偏头，陆黎明还站在原地干呕。

他和齐医生也都站着没动。

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喻止感到一阵鸡皮疙瘩攀上了手臂，心脏猛地一跳。

他没有说话，悄悄地扯了下齐医生的衣服，齐医生不明所以地看他。

喻止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听。】

齐医生神情一肃，立马照做，仔细听空中的声音。

“呕”

是陆黎明响亮的干呕声。

齐医生：“……”

下一秒，他听见了一道微弱的摩擦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蹭。

“嚓”

“嚓”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在逐渐靠近。

齐医生的脸色瞬间变了，看向喻止。

喻止握紧手里的枪，无声地问齐医生：【门口？】

齐医生白着一张脸，僵硬地点头。

防盗门没有关，他们不需要走出去，在屋内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门外的东西。

喻止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往前走了两步。

他抬眼看向门口，瞬间汗毛直竖。

门外是一只球鞋，被陆黎明开了几枪的那只荧光绿球鞋。

鞋面上焦黑的几个洞被白色凸起的东西填满了，像是几个缩小版的白色乒乓球卡在了洞里。

下一秒，这几个白色乒乓球转了转，挤出了一点透明湿润的黏液，露出了另一面。

这一面的正中心嵌着一个圆圆的黑点。

三个黑点都直勾勾地盯着喻止。

和之前的被窥视感一模一样。

喻止感到一阵寒气顺着脊椎窜了上来。

这不是白色乒乓球，这他大爷的是几个眼球！

这些眼球在盯着他们！

106 ? 路人甲

◎几把人生◎

“嚓”

球鞋动了。

像是轮滑鞋似的往前滚动了几厘米, 又是被什么东西拉着往前蹭，鞋底摩擦地面发出了明显的刮蹭声。

挪动的时候，鞋面上的几个眼球仍然在直勾勾地盯着喻止。

一只只眼睛里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 没有任何情绪, 就是纯粹地看，直直地看，十分诡异，看得人毛骨悚然。

喻止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污染物。

在遵守污染区逻辑规则的前提下，污染物不会贸然攻击他们。

喻止更有点担心, 万一他对着这只鞋子开枪，鞋子会长出更多的眼球。

齐医生注意到他站着不动, 轻手轻脚地靠近，紧接着，也看到了门外长着眼球的球鞋，他瞳孔缩了缩，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鞋面上的眼球转动，瞳仁转而直勾勾地看向了齐医生。

喻止听见齐医生的手指咯咯作响, 似乎是在握拳忍着不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