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到处都是碎石砖块，车轮的滚动伴随着或轻或重的震动，视野盲区还时不时钻出一两只游荡的污染物，尚雨开车凶猛，猛打方向盘。

喻止饶是系了安全带，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左右晃动。

忽地，坐在他左侧的傅宿熄出声道：“你的鳞片磨到我了。”

喻止扭头看他，后排的座位很宽敞，三个人也能挤下，但傅宿熄坐姿散漫，一个人坐了两个人的位置，右手还恣意地伸展着。

喻止皮笑肉不笑地说：“大概是在对你的脸皮厚度顶礼磨拜吧。”

傅宿熄：“……”

忽地，喻止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眼看过去，对上了车内后视镜中尚雨灼灼的眼神。

不是盯着他一个人，而是在他和傅宿熄身上打转。

也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尚雨的眼神越来越灼热，嘴角都压不住了，高高地扬了起来。

与此同时，喻止余光瞥见了一堆畅所欲言的弹幕：

【用户“世界第一萌妹”希望您与临时恋人直播互磨鳞片，并打赏了您20通用币。】

【用户“清心寡欲”希望您与临时恋人互磨鳞片之外的特殊部位，并打赏了您10通用币。】

【用户“纯爱战士”高声提醒您切勿局限于外部摩擦，应当注重内部摩擦，并打赏了您10通用币。】

喻止：“……”

他好奇地看向傅宿熄，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他直播间的弹幕是不是也是类似的。

傅宿熄没有在看弹幕，也没有在看他，视线越过他，落在车窗外。

喻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角礁石海岸，其余什么都没看到。

傅宿熄收回视线，冷不丁地开口：“这次的污染源是谁？”

这是正经事，也需要特别行动局处理收尾工作，喻止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姜胜男，陨星生物科技的员工，也是他们的实验对象。”

“他们先是在工作方面压榨员工，再借用免费治疗的名义把人逼疯，最后做手术把人变成污染源。”

傅宿熄对前者并不意外，听到手术一词时，侧身看向喻止：“什么手术？”

喻止：“不清楚。”

傅宿熄：“你去的那一层是手术室？”

喻止点点头。

傅宿熄追问：“手术室里有什么？”

喻止想了想，如实地说：“有一面看见深海的玻璃墙，水、污染物、海里的鱼，还有几把手术刀，其他仪器设备我都不认识。”

傅宿熄皱了皱眉：“没有有用的东西？”

喻止反问：“你一个人调查的时候，查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傅宿熄沉默了。

喻止扯了扯唇角：“我还以为你故意只带我一个人去公司，还放任小黑缠着我，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傅宿熄：“……”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喻止把黑袍男和污染物引到他身边了。

原来是猜到了。

傅宿熄看着他乌黑透彻的眼睛，勉强解释了一句：“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喻止扬了扬眉：“什么事比我的命还重要？”

“为了人类的未来？”

似曾相识的对话，还挺记仇。

沉默片刻，他又解释了一句：“你死不了。”

喻止心里有些惊讶，他知道傅宿熄不信任他，以为傅宿熄是纯粹地利用他，故意用保护他当借口把他带出去，拿他当一次性道具吸引陨星生物科技的人。

但是傅宿熄这两句解释，意味着傅宿熄考虑到了他的消除杀意异能。

傅宿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