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负面结果都在逐渐磨平他的脾气，影响他的心理状态，蚕食他的精神情绪，加速他被污染的速度。

他像是一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昆虫，不停地寻找出路，结果是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然后……

喻止掀起眼皮，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映出了自己的脸。

麻木冷漠、疲惫不堪，和那些半死不活的鱼人一样。

直播间的用户们看出了他的变化，乐呵呵地刷起了弹幕。

【用户“纯爱战士”欣赏您的屡战屡败。】

【用户“最强王者”兴奋地期待您成为污染物。】

【用户“momo”对您的副本任务兴趣盎然，并打赏了您10通用币。】

【用户“富家少爷狂霸拽”赞美您的坚持不懈，并打赏了您0.1通用币。】

通用币余额的微弱变化拉回了喻止的思绪。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用力地揉了揉脸，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这是副本任务这是副本任务这副本任务……

冷静、镇定、不慌……是任务就有完成的办法。

他和这些鱼人不一样。

他是尊贵的螂灭、战螂、唇爱战士、唇爱战神……

喻止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在脑海里勾勒出一道欠揍的身影，调动麻痹的情绪。

傅宿熄你个狗东西的到底在哪里？！

怎么还没完成副本任务？！

主角你行不行啊？！

【用户“火神之主”对您的副本任务兴趣盎然，并打赏了您50通用币。】

【用户“补充维生素E”好奇您的异能，并打赏了您50通用币。】

【用户“猪猪罐头”希望您能执行污染物的要求，并打赏了您100通用币。】

【用户“电灯炮”好奇您为何不完成污染物的任务，并打赏了您50通用币。】

傅宿熄手持黑色黑色长刀，眉眼乌沉地看着面前的不锈钢门。

“吱呀”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皮质长围裙的鱼人走进来，冷漠地说：“6302。”

“把这条腿的鳞片刮了。”

话音落地，它把一条满是灰绿鳞片的鱼人腿重重地扔到不锈钢工作台上，砸出重重地一道碰撞声。

傅宿熄面无表情地举起黑色长刀，半人高的刀刃直接将肥胖鱼人的脑袋扎了对穿，红白的液体溅在墙上，留下一道痕迹。

他手起刀落，几道寒光闪过，将鱼人的鳞片连带着皮肉直接削下来。

片刻后，“吱呀”。

不锈钢门再次从外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皮质长围裙的鱼人走了走了进来，如出一辙地扔下一条腿：“6302。”

“把这条腿的鳞片刮”

话未说完，鱼人的身体被分成了数块。

“6302，把这条腿的鳞片”

“6302，把这条腿的”

“6302，把这”

“6302……”

昏黄的灯光下，暗红的血液溅满了整个屋子，惨白的肉片肉块被恶趣味地堆叠在一起，堆砌成了尸山，堆满整整半间屋子。

傅宿熄倚着桌子，双目猩红，瞳孔失焦，浑身上下都散发许癫狂与暴戾的气息。

这一次，不锈钢门没有再被打开。

过了许久，目标迟迟不出现，心底的暴虐无处发泄，傅宿熄稍稍清醒过来。

他收起长刀，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烟，狭长猩红的双眼逐渐聚焦，透过缭绕的烟雾，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骨节分明的右手沾满了血，像是刚用血洗过手似的，手腕往上的右臂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