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妈妈在阳台和陈老师打电话，说王丽丽脑子好，长也漂亮，幸好是个孤儿，不会有家里人闹事。

我浑身发抖，是妈妈吃了她？！

喻止屈了屈被冻得僵硬发麻的手指，翻到下一页。

空白。

再下一页，还是空白。

再下下页，仍然是空白的。

他迅速翻阅后面的大半本日记，后面全都是空白的。

陈婷婷出事了吗？也被吃了？

陈婉和其他老师真的早就开始吃人了吗？

第一篇日记里写的姐姐又是谁？

姐姐为什么知道陈婉想害陈婷婷？

无数疑问充斥在脑海中，没有一个得到解答。

喻止眉头皱得更紧了，僵硬的指尖无意识地屈了屈。

下一秒，日记本的一张纸被完整地掉在了他手里。

喻止捏着纸，这本子质量也太差了吧。

忽地，日记本又掉了一张纸。

他眼皮跳了跳，试着轻扯另外几张纸，几乎没怎么用力，几张纸就掉了下来。

喻止立马合上日记本，仔细检查书边。

有一条很不起眼的空隙，有人撕了23号之后的几张纸。

而且是谨慎地撕下了整张纸，对方不想让人知道陈婷婷后面还写了日记。

又故意把日记本留下，让他们知道陈婉和其他老师在吃人……

喻止皱着眉头，拿起陈婉的手机。

轻点屏幕，手机中央弹出一行字：【请输入密码】。

看不了手机里面的内容，他目光落在手机壁纸上。

是一对长相有七分相似的母女，显然是陈婷婷和陈婉。

陈婉的模样有点眼熟，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颧骨高高凸起，嘴唇很薄，嘴角下压，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喻止多看了两眼，记起来了。

陈婉教过他几天课。

他高三时，班里的语文老师有事请假，陈婉帮忙代课了两个月。

正想着，左飞扬的声音突然响起。

“找到了！陈婷婷的课桌。”

喻止把日记本和手机塞进书包，转身看过去。

“课桌是空的，抽屉里就这么一本书，”左飞扬左手拿着本厚厚的鲁迅全集，右手摸了下书的封面，捻了捻手指，“好多灰。”

“陈婷婷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

喻止说起日记本的内容：“陈婷婷的日记从2月20号开始说陈婉和学校老师在吃人，有个叫王丽丽的学生失踪了，她认为是被她妈妈吃了，还怀疑他们会吃了自己，后面的几页日记被人撕了。”

左飞扬迟疑地说：“所以污染源是陈婉？”

喻止点头：“从目前的线索看来是这样，但是有点奇怪。”

“以污染区的规则倒推，王丽丽被吃了的话，她变成了谁？陈婉还是日记里说的其他老师？”

左飞扬迟疑地说：“所以王丽丽也有可能是污染源？”

陆黎明插嘴：“你、你们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喻止愣了下，屏息认真听。

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外，他还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咔……”

这声音很小，让人几乎怀疑是幻听。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裂开的声音。

“啪嗒”

一声轻响，喻止感受到有东西掉到了他脚边。

他下意识地低头，手电筒照过去。

鞋边掉了一块白色的东西。

喻止定睛一看，是一块湿漉的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