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明艰难地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呆呆地看着他：“喻哥，我觉得我被精神污染了。”

喻止安慰道：“不用觉得，你就是被精神污染了。”

陆黎明：“……”

喻止翻开本子，是本日记本。

第一页写着主人的名字陈婷婷。

日记本是新的，第一页就是3月9号的日记。

【2月20号，周二】

和姐姐聊完才知道，以前的十七年，全是发昏。

妈妈似乎想害我。

每天放学回家，妈妈就把我关进书房，反扣上门，宛然是关了一只鸡鸭。

喻止刚看了一页，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密集急促的脚步声。

办公室旁边就是楼梯，很多污染物上楼了。

他眼皮狂跳，现在过来的应该是无脸学生，它们目前还没有攻击性。

见左飞扬和陆黎明还在翻找，喻止咬了咬牙，继续看下一页日记。

【2月21号，周三】

今天早上小心起床，我透过门缝看到妈妈客厅打电话。

她的牙齿白厉厉的排着，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

趁她出门，我溜进了她的房间，打开她的电脑想要研究清楚。

我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她和其他老师的聊天记录里看出暗号是吃人！

她们都在吃人！

喻止指尖顿了顿，日记时间是2月，高中生的寒假时间。

陈婉早就开始吃人了吗？

陈婉是污染源？

“喻、喻哥……”陆黎明结结巴巴地喊了声。

喻止撩起眼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办公室门口多了十几个无脸学生。

大概是因为走廊上有陷在淤泥里的嘴唇人老师，这些无脸学生没有再往前走，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齐刷刷地朝向了办公室内。

明明没有眼睛，没有说话，喻止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它们注视着、谴责着的感觉。

好像是在谴责他挡住了它们的路，害的它们回不了教室，无法学习。

一眨眼的功夫，喻止清楚地看到有几个无脸学生的嘴巴变大了，从脸颊长到了耳边，非常明显。

喻止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他的错觉，无脸学生的嘴唇真的会变大。

无脸学生像是……嘴唇人的幼年体。

如果真的是幼年体，它们肯定会变成极具攻击性的嘴唇人。

喻止立马问：“你们找完了吗？”

左飞扬急得额头冒汗：“马上马上，陈婉把一叠课表都放在一起了，我还在找她这学期的。”

“帮小左找。”喻止把日记本和手机及充电器一股脑儿地塞进书包，和陆黎明一起帮忙。

找到一半，他听见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站在墙边的无脸学生正朝着办公室大门走去，它也要回教室了。

和它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喻止闻到了它身上极不明显的肉香。

不明显不是因为香味很淡，而是因为这气味和弥漫在空中的肉香一模一样，完美地与空中的香味融合，要不是挨得很近，根本分辨不出来。

喻止眼睫一颤，没错，空中的肉香的确是学生的香味。

同样都是污染物，为什么学生污染物会散发肉香而嘴唇人不会？

这个副本里，学生是香的，是肉……

眨眼间，无脸学生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距离它最近的薄嘴唇人猛地伸长了脖子，一口咬住了它的脑袋。

“咯吱咯吱”地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喻止还没来得及高兴它们自相残杀，又被接下来的场景吓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