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闷热的香味,脚下黏腻的口水,两侧恶心的污染物,一切都极具精神污染。

喻止头皮一阵阵发麻,掌心都出了层冷汗。

他竭力忽略周遭的一切,在心里默念左飞扬的话转移注意力遵守污染区逻辑规则,污染物不会攻击他们。

他是家长,他要找陈婉老师,这些污染物没有理由对他动手。

从门口走到陈婉办公桌用不了两分钟,但喻止感觉自己走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到了。

他擦了擦掌心的汗,倏地,听见有个嘴唇人在说话。

“你上次的周考全班第四,这次居然连前十都没进去。”

“二班的陈婷婷也是,去了次社会实践成绩一落千丈,寒假是让你们去社会实践,不是让你们玩的……”

听见陈婷婷三个字,喻止眼睫微颤,循声看过去。

陈婉后方的办公桌旁有两个污染物。

一个是穿着长裙的嘴唇人老师,另一个则是他一直没有看见过的学生污染物。

喻止目光一顿,学生污染物竟然不是嘴唇人的模样。

这个副本有两种污染物?

学生污染物穿着台江高中的蓝白校服,它和嘴唇人长得截然不同,有像人似的脑袋,长着头发,只是没有脸。

它的五官像是被剐去了似的,脸皮平平整整,只有嘴巴是凸起来的,格外显眼,嘴巴也比普通人的大,长到了脸颊上,嘴角下压,死气沉沉,和嘴唇人的唇形有些相似。

长裙嘴唇人正在训斥这个无脸学生:“你看看陈婉老师班里的学生,每天早上做操的时候一个个都在背单词,体育课的时候也都在做作业背书,他们多自律。”

它越说越激动,口水簌簌地往下流:“你呢?你吃个午饭要吃大半个小时!”

无脸学生对此无动于衷,就这么沉默地站着,低着头。

长裙嘴唇人:“午休给你们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是希望你们早点自己学习,不是给你们玩儿着吃饭的。”

无脸学生仍然沉默着。

喻止瞥了它两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无脸学生的嘴巴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点。

“咕咚”

长裙嘴唇人突然咽了一口口水。

下一秒,原本侧对着喻止的大嘴转了过来,这张嘴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口水哗啦啦地沿着下嘴唇流淌。

灯光下,整张大嘴都泛着黏腻恶心的光泽:“你是几班的学生?”

喻止眼皮跳了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是陈婷婷她爸。”

他一往后退,这个长裙嘴唇人的脖子就伸了过来。

它的脖子很长,轻松地越过了办公桌的隔板,伸到了喻止面前。

喻止屏住呼吸,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长裙嘴唇人的脖子又往前伸了点,抻得笔笔直直,一张水淋淋大嘴近距离地摆在喻止面前,呼出热气,流着口水。

喻止甚至还看到了它嘴里黑色的蛀牙。

他强忍住呕吐和动手砍断它脖子的欲望,缓缓开口:“老师,你的嘴离我太近了。”

“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

“……”

长裙嘴唇人:“你是家长?”

它流了很多口水,以至于声音都有含糊不清:“家长怎么会……这么香啊?”

喻止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夸奖,我风韵犹存。”

左飞扬:“……”

喻止死死地看着面前的这张大嘴,只见它两瓣嘴唇缓缓张开,露出微黄的牙齿和沾满口水的猩红舌头。

“咔咔”

清脆的一记声响,长裙嘴唇人绷直的脖子硬生生地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