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黎明晃着脑袋，后脑勺的小辫子一甩一甩，一副大少爷做派，“那是，反正污染源跑不出喻哥的手掌心。”

见他这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模样，左飞扬对喻止是S级异能者一事愈发深信不疑。

天色昏暗，教学楼里也没有开灯，十分昏暗。

喻止打开手电筒，灯光照亮了前方。

不知是不是因为快下雨了，地上很潮，瓷砖上覆盖着一层薄薄黏腻的水膜，踩上去后给人一种不适感。

他快步走向楼梯，走到楼梯口，脚步一顿。

楼梯台阶上贴着标语，一道道鲜红的标语冰冷整齐地排列着。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所有标语都一模一样，字体加大加粗，底色鲜红刺目，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喻止眉心微皱，一步迈过两级台阶上楼。

他以前在台江高中读书的时候，班级后墙上的标语就是这句话，但是楼梯上并没有贴。

走上二楼，二楼的所有台阶也是相同的标语。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博人生白活。】

台阶上聚集的水珠沿着这些字缓缓滑落，原本僵硬的文字像是在蠕动似的，冰冷压抑，脚底仿佛都悄然升起一股寒意，像蛇似的蜿蜒往上攀爬。

“精神污染。”喻止低声提醒，立马关掉手电筒。

台阶上的字是看不清了，但因视线受阻，其他感官越发敏锐。

教学楼内的肉香浓度其实与楼外的浓度差不多，但黑暗让人的嗅觉愈发敏感，弥漫在空中的不油不腻的肉香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

肉香仿佛实质化了，从鼻腔进入口腔，接着顺着食道冲进胃部。

一层又一层的精神污染，喻止忍不住舔了下牙。

好饿啊。

他甚至觉得左飞扬身上的血腥味都不刺鼻了，反而是香的，在一个劲儿勾动他的食欲。

血腥味像是在辅佐空中的肉香，像是八角茴香和红烧肉的关系，闻到后不会想吃八角茴香，而是愈发想吃红烧肉。

喻止又拆了根香肠，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小左，你之前进学校的时候，有听见污染物们聊到婷婷吗？”

左飞扬：“婷婷？”

喻止：“应该是那道女声的女儿，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陆黎明点头道：“对的，我们在加油站的时候听见她喊婷婷了。”

左飞扬想了想：“没有，那些学生几乎不聊天。”

喻止眨了下眼，学生几乎不聊天？

那就没有假装成学生的必要了。

他走上三楼，下一秒，楼梯旁边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穿着POLO衫的嘴唇人，办公室的灯光将它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它侧对着他们，挺着个啤酒肚，长长的脖子连着一块椭圆形的皮肉，算是嘴唇脑袋的后脑勺，一毛不长，反而因为肥胖叠起了几层褶皱。

喻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啤酒肚便闻着味儿似的转了过来。

脖子以上是一张肥厚的中年男人的大嘴，嘴唇一动便看到了里面黑黄的牙齿：“你们是谁？”

“几班的学生？”

喻止面不改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