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觉得这头十几天不洗的滋味跟坐月子没啥区别了。

都打缕了!

清爽后,她还寻思着陆霁安不让她出门呢。

哪知道他竟然主动带她去街市。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冬至节前后都会有灯会,而且街边都有汤圆,要不要尝尝这的特色肉汤圆?”

容央也不是没吃过,只是来了古代还真没尝过这一口了,“我什么都想吃,那烤糯米团子撒红糖的我也要。”

“也不怕甜倒了牙口。”

“我牙齿好着呢。”

二人易容,带着绝影跟惊蛰。

福慧嬷嬷年纪大,可不爱凑这种热闹,只让他们早一些回来。

自己就不去了。

容央跟个撒欢小鸟似的,拉着陆霁安这里钻,那里跑。

“这个香囊好看,就是颜色不太好搭配,你看怎么样。”

陆霁安觉得就那样,民间手艺,花色比较亮,他不喜这些。

反而是容央绣的那不怎么样的荷包,一时之间佩戴习惯了,也不想换了。

“你给自己买就成。”

“那你给钱。”容央伸手就要。

到了傍晚,容央一路走一路吃,天就暗了下来,一整条街都挂满了各色彩灯,跳火圈的,踩高跷的,走钢丝的。

看得容央瞠目结舌。

“没见过卖艺?”

“小时候瞧过,长大后没了。”

陆霁安纳闷,“敏安那种小地方,被你说得地大物博一般,什么都有,你嘴里有几句老实话。”

什么老家的邻居,他早就派人翻来覆去打听清楚了!

是有个邻居,容央九岁那年就死了,而且常年出海,自己儿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还能教她这个邻家小儿什么婆娑文。

至于那些金庸,更是无稽之谈!

可是这女人却是是一手烂字,连往来的信都看不明白,也不像是故意藏拙。

但偶尔冒出来的新鲜想法与故事,以及未曾展露的才华,到底还有多少呢?

陆霁安觉得他娶的这位夫人……恐怕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

容央发现这里外邦人不少。

高鼻深目的不多,看样子,更像是……海寇。

容央不动声色扯了一下陆霁安。

“怎么了?”男人正排队给她猜灯谜,谁让她非闹着要那莲叶荷花灯。

“有海寇。”

陆霁安沉下脸,“你怎么确定?你见过海寇?”

容央用眼神示意,“他们穿着木屐,说话带口音,估计镇子上今晚要出事。”

“先看看。”

陆霁安什么也没说,实则给绝影一个眼色。

此处是小镇子,又如此繁华,若是海寇真的要劫掠什么,光是衙门里的衙役,恐怕难以阻拦什么。

尤其是亡命之徒,抢了后顺着水路就能遁走,消失在芦苇荡里,从何抓捕!

容央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的画面。

这边的老百姓还根本未曾察觉。

好在容央观察之下,这群人也并不像是要来打家劫舍的。

而是逛了一圈后,去了他们对面的客栈。

二楼是酒楼,三楼则是住宿的地方。

陆霁安道:“你先跟惊蛰回去。”

容央倒是想走,可陆霁安出事,她现在的大靠山可没了。

按照华阳那疯批的个性,还不杀了她给他儿子陪葬啊。

“不行,我不能走!咱们就大大方方上去点菜,听听他们说什么。”

陆霁安蹙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