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长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来自赵秘书的汇报，瞥了一眼屏幕。

屏幕里，是身着中山装，带着金丝框眼镜，正低头写写画画的董会长。

“嗯，我知道了。”

闻言，董会长没有抬头，随口回了一句，又继续写写画画。

于是宋会长莫名的就觉得有些来气，直接翻了个白眼。

当初李阳光的保护计划是他跟孙首长提出来的，他手底下专门训练出来的水军也是最专业的，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至于得跟董会长搭伙干活。

“话说，这些民间的新媒体人能干的事情，我手里的水军也能干，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

宋会长小声吐槽，“要不是要搞这一出，我的水军已经开始干活了。”

“活人感，你不懂。”

董会长瞥了他一眼，“水军令行禁止，但缺乏真情实感，就算他们中许多人真的是李阳光的粉丝，但因为在完成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会带上一些机械感。

但这些民间新媒体人不一样，他们本身就对李阳光抱有热切的情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放大他们的情感，给与他们充足的素材，但同时不限制他们的创作思路。

在这种情况下，真情实感的搞出来的东西，即便粗糙，也会更加情感充沛。民众们虽然大部分时候可能会被舆论带着走，但他们只是盲从，不是真的傻子。

没有真情实感的东西，迟早会出事。”

宋会长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有些道理，但仍然有微词，“这么多人也不好管理，说不定还会有人提前把信息泄露出去，这不是会打乱咱们的计划吗？”

“你怎么知道，个别新媒体人提前泄露信息，不是我的计划中的一环呢？”

董会长似笑非笑的看了宋会长一眼，“突然知道了这么多劲爆的消息，忍不住偷偷抢跑，不正是真情实感的一部分吗？”

宋会长被气笑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那你让宣传部负责人发的那个视频，为什么又要十分钟下架？就为了钓出这些新媒体人吗？明明那个视频可以继续放着发酵的。”

“你不懂。”

董会长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之前你们针对李阳光的保护封锁做的过于优秀了，现在如果一下子把她的所有贡献一口气公布出来，最有可能得到的不是信仰，而是质疑。

平心而论，如果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一起成长，你敢相信那些东西都是她弄出来的吗？”

宋会长这次是真的哑然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

一个人很优秀，大家会羡慕嫉妒。

但一个人过于优秀，甚至优秀到超越你的认知，就像是有一天你突然知道有个人竟然能平地起飞，那么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质疑。

“你说的对，就算我一路跟着她一起走过来，很多时候我仍然会震惊。”

宋会长回首过去，不得不承认，最初的最初，他选择支持李阳光，选择给她灵晶，其实更多的是一步顺从第六感的闲棋，他一开始并没有抱着会得到很多回报的期望。

所以，李阳光指挥梁学者给他发来了论文的时候，他是惊讶的，他甚至一大把年纪不顾形象的尖叫奔跑，还把第十灵植大学校长薅起来一起尖叫。

所以，灵植师大赛会场，李阳光选择站出来的时候他是担忧的，阳光普照，李阳光运筹帷幄打了胜仗的时候，他是惊喜又欣慰的。

所以，刚进入种花科学院不久之后李阳光给他发来双头向日葵灵植照片的时候，他是迷茫的，他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张真实的照片。

知道获取变异灵植甚至有两条不同的路径的时候，宋会长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