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再次划过了这个词。
对方深邃的眉骨挡下了头顶的光线,于是眼窝处一片漆黑,窥见的唯有冷漠和敌意。
他发言完,轮到冬阳这边了。
冬阳给了发言官一个眼神,他压了压眉宇,拉过声筒,首先列出了《国际公安法则》《国家异能自主自制法》等宪章来驳斥‘咒术总监部为不被任何国际公共机构承认的不明违法组织’,拿出了其存在了百年之久的证据,后又列举了外国游客死亡率,意外事故频发率等来证明社会的稳定和自洽,用异能者也可祓除咒灵的现实称咒力和异能实际上同源同质,或许就是异能变种的一种现象,御三家的血脉传承可以为异能变种的一类。而“将能够溢出咒力的人类视为威胁全人类生命的另一物种”这一条,如果要认同,首先就要将“异能力者视为威胁全人类生命的另一物种”的规则加上,因为由异能引发的大战仍在记录中,是流着鲜血和眼泪的历史,是不可磨灭的证据。
大会内往往同一时间只有一人的发言声。
夏油杰听得微微怔愣。
怎么说?
虽然对方发表的言论非常具有攻击性,且荒谬至极,但就是因为这种偏见,反驳起来反而条条是道有理有据。
温和,而不失力量。
一种奇异的,他的思想便是他人的思想,而他人拥有更为丰富的经验,更为稳重的利刃。
会议委员官听完双方的辩论,便要各国投票。
从赞成,反对,到弃权。
这个场面夏油杰太熟了。
计数的方式非常传统,现场并不吵闹,单从有序这方面看,根本嗅不到火药味。
而结果是,反对票更多。
对方提出来的一系列更改全部作废,成了没用的空话。
夏油杰绷紧的神经悄然放松下来。
五条悟低声对他说,“这种都只是开胃菜,他们会这么扯来扯去,从大的方面撕到宪章上的某一条某一个单词。”
夏油杰不置可否,他说,“如果赞成票更多怎么办?”
“那么妈妈会提出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