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诚的说,“原来你真是法国人啊。”
“嗯?”魏尔伦不解。
他身上的人类特性简直在这一刻显露到了极致。
不是在高深的哲学问题上,不是他曾执着的人与非人上,也不是拓展到世界政局异能变幻上,而是十分单纯的,所有人类在面对后辈,面对孩子时会露出的柔软态度,他有了骨骼和血肉,连心脏都是火热的。
虽然以暗杀王的身份,礼物竟然是亲手做的毛绒玩偶这种事很不可思议,但以法国家庭对待孩子的角度想就很合理了。
想通这点,冬阳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微妙又欣慰,她忍不住大力的拍向魏尔伦的背,真心实意的夸赞道,“是我之前看错你了。”
“噗咳!”魏尔伦被拍得一呛,他的肉体早就作为异能防御装置而进化得坚韧无比,此时仍然有一种被重击的措楞感,“你公报私仇。”
“哈?怎么可能呢?”
“我知道,在某些文化里,这个称呼实际上是我占便宜。”
冬阳:“是嘛,那就别想得这么美,他叫你大伯还早。”
魏尔伦挑起眉,“什么意思?”他一撩头发,“我拿出去可是相当有面子。”
一副对自己的外貌实力都自信爆棚的样子。
冬阳笑起来,随后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般的恶劣微笑,“那孩子很听我的话,会先看我的态度。”
金发青年用咏叹调说,“哦,你是个家庭霸权主义者。”
“那是什么鬼?你新造的词吗?”
“承认我无需自卑。”
“你的日语还需要进步。”
闲聊间,鬼切破空而来,冬阳跃起迎上。
魏尔伦吹了一声口哨,“那看来是你们两个的场合了。”
被咒力造成的吸引力裹挟着飞出的鬼切又落到了冬阳手上,她朝空中跃起,身周的气流顿时异变,飞在空中的五条悟微微眯眸,那是理智到冰冷的苍蓝色,是肆意疯狂到极致的亮光。
他自如的操控着术式,用苍的吸力温柔的将冬阳以堪比瞬移的速度透射了出去。
“弱点是它的眼睛。”
他说着,咒力再次从指尖凝聚。
夏油杰心惊肉跳的看着这场战斗,坐在他身后的广源营被震撼得五官乱飞,死死攥着虹龙的羽鳍,“悟君的咒力好强,已经这么久了,他不会枯竭的吗?”
夏油杰:“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而悟……”
能一举进化的咒力,令六眼神子打破桎梏攀升到另一高度的契机,其短时间堆积的负面情绪浓烈到比十六年的人生还要强。
夏油杰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牵了起来,那是由心而发的,近乎本能的为五条悟而高兴的喜悦。
越是强大的咒术师,越容易分辨每一次进步所踏出的距离并不只是累积努力那么简单,而是得天独厚的才能,坚韧独特的心性。
广源营惊叹道,“那我觉得很感动哎。”
夏油杰瞥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海面上形成的涡流越来越大,沉溺进海水潜逃的奇点被冬阳拽住了长须,像驯马的缰绳般被高高扯起,连带着挣扎乱动的头颅也抬了起来,正对着五条悟。
冬阳大喊道:“投准了!!”
又是一发撼天动地的“茈”。
它被精准的投进了赤龙的嘴里,随后奇点的皮肤隐射出亮光,长驱开始寸寸瓦解。
电子传送过来的影像是没有声音的。
异能特务科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声画面,见紫光乍起,见海水倒灌。
那是人类的力量吗?
强大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