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肯定也说过,只是他没参与罢了。
甚尔的小孩儿肯定很有天赋?
当然,那是顶级置换天与咒缚的孩子,禅院家很乐意找回来一个有术师天赋的种。
那个长老和家主放肆的谈笑着,“万一生了个继承[十影法]的,哈哈哈,那真是宿命轮回啊,那孩子要是搞到禅院来,就会被培养成仇视五条兰惠的刀,自己的种恨自己的师傅,他携带的诅咒真是恶毒啊。”
老东西带着刻入骨髓的傲慢和恶意,去揣度着那样的未来,就和聊八卦之人一定要诅咒一句被议论的对象过得凄惨一样,禅院直哉对老东西们的劣根性早就习惯了,直到他听到被议论的对象成为了自己。
“直哉的话,唉,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
“犯了那样的错,你竟然就只关他了三天禁闭?你怎么不把他送地下室里去待几天?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禅院直哉听到老爸说,“让他长记性不需要去和咒灵玩牌。”
“输给六眼,难道这光彩吗?”
“六眼那小子什么性质你我都清楚。”
“一想到将来禅院的家主有败北五条家主的经历,呵……丑事一桩。”
禅院直毘人喝了口茶,“照你这么说,现在就是了,因为我也没打过五条兰惠。”
长老干脆揭过这个只会自打脸的话题,“按照规定,最强大的人会成为禅院家主。”
他说,“甚尔的小孩儿要是比直哉强就好了。”
“……”
禅院直哉定定的站在与他们隔了两个屏风的走廊上,面前的侍女紧紧低着头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少主的表情。
这话不管是不是故意给他听到的,禅院直哉根本不在乎。
随着年龄增长,他当然也拥有思辨的能力。
失望吗?他应该失望吗?
禅院直哉在这一刻,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一个他曾经不屑于去承认,但其实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脑海里的认知。
实际上他并不被“爱”着。
爱。
这个能够在六眼的作文里通篇不提,却能满眼都是的字。
可笑的,软弱的情感。
跌进忌库里痛哭流涕毫无尊严时却不会令他觉得痛苦的东西。
他没有的东西。
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想到这个东西?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他不被爱?
“……”
禅院直哉无声的咧开唇角,眼睑瞪大,瞳眸泛着几近痛恨的狰狞的光。
他当然不被爱!
传说中理应爱着孩子的母亲软弱无能,拒绝爱他!
说着会把家族给他的父亲实际上也是靠着实力上位,那些什么血缘亲情,什么长传于幼,是弱者才渴望的东西!
他不被偏向,他会在失去价值的那一刻失去一切
难以忍受……难以忍受!
理智和欲望在又一次角逐中撕扯着禅院直哉的脑袋,他开始如幼年那般想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凭什么她可以?
自幼年起便被埋下的种子终于破土发芽。在发觉自己被否定的那一刻,禅院直哉忽然也想否定禅院直哉,否定在禅院里和污泥混在一起的禅院直哉。
反正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这样了!
他跑去找他喜欢的人不行吗?
可以吧,没人规定不可以!
在禅院家他已经无法再进步了。
他去追寻强者,强者可以撕烂那些家伙的嘴。
他去找了五条兰惠。
明明对她的地址了如指掌,却是第一次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