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黑发少年沉默了半晌,忽然露出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单纯感到有趣般的难看笑容,

“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就像上天给的一样吗?”

运气是人生的一环。

“我从来没赢过哎。”

冬阳静静看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老虎机是吧,黑拳和赛马是吧?”

“……?”

看着甚尔有些茫然的表情,冬阳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走!”

当天冬阳就以挑战者的身份参加了地下拳击赛,然后在全场看到她明显有女性特征的身体于是吁声叫骂遍地的情景下,按着甚尔赌了她赢,最后赚了盆满钵满,又去路边的老虎机投币启动游戏,然而上手操作的却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冬阳叫过来的一群不良,十来号人排队玩,玩了三轮,把机子都玩冒烟了,只有一个人挣回了本,冬阳说,“商家设置的概率问题,你这不是赌,是上套。”甚尔小声反驳,“不是自己操作的机子玩的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看他们操作这么久什么感觉?”

“觉得他们蠢。”

几个不良碍于冬阳在场没敢上手,连嘴都不能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冬阳正想连夜带甚尔去赛马场,了解最近一场比赛的信息,被甚尔拒绝了。

“行了,没意思。”甚尔说,“这种事没什么必要。”

他摸着兜里刚赢的钱,“饿了吗,要不要吃烤肉?”

在那之后,禅院甚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碰赌,偶尔会在看赛马频道时心血来潮的赌一回,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五条悟很好奇甚尔接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教育,“我妈把你打进厕所吗?”

“……是因为兰惠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还是你希望这种事发生?”

“你猜?”

甚尔将目光从悟的脸上收回,摸了遥控器换台,“因为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啊?”

“把兰惠的钱就这么扬了,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五条悟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说出这种话,你良心发现了啊。”

甚尔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心情微妙的好了起来,“因为好像赌局的输赢都无所谓了,还不如兰惠给我钱。”

五条悟瞪大眼,突然发现了甚尔的隐藏特质,“你难道很想当小白脸吗?”

赌这种东西有什么令人着迷的魅力呢?

禅院甚尔以前觉得好玩。

就像投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就能白得来一些回报。总归什么都不是他的。输了没人骂他败家,没人嘲笑他可怜,赢了没人会欣喜若狂,没人觉得他是幸运儿,毕竟他自己就不这么觉得嘛。

现在甚尔还是觉得好玩。

由五条兰惠拿下的胜局好玩极了。

由五条兰惠这些人盯着的老虎机也好玩极了。

输了被嘲笑赌运,赢了就会说是因为他们在场的原因。

好玩极了。

“什么啊,才赢了五千日元,我以为这么久了你会有点儿长进呢。”

冬阳看着游戏结果玩笑道。

甚尔用这些钱买了五个冰淇淋,端着托盘任他们挑。

冬阳和两个少年一人一个,高石受宠若惊的选了一个,最后一个给了伏黑久,高石先生谨慎说道,“那个……孕妇的话可以吃那么多的冰淇淋吗?”

这个冰淇淋有点儿豪华。

甚尔说,“这份我们两个吃的。”

冬阳和悟立刻起哄起来,“哦!!”

“……”

他们两个这一路已经为明确关系的两人起哄了不少次,高石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