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王冠放在了客厅里的展示柜里,把隔尘玻璃关上之后,她后退一步环胸考量了一下观赏性,身旁传来了宫野渐近的脚步声,“这些都是你收藏的珍品吗?”
他倾身凑近,目光在那一个个展示柜里滑过,“如果我没有辨别错,这是邻国的瓷器,第二层则是古罗马的雕塑,第三层我认不出,但一定是其他地方有名的古董……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知道你能搜罗来这么多东西,一定用了不少时间,原来你还是个大收藏家。”
冬阳觉得这称呼和她完全不匹配,放在她身上有种滑稽感,“我收集这些玩意儿的目的你肯定能猜到,少恭维我了。”
哦,那倒是。
宫野说,“你在吸引政界的人吗?”
钱权相连,如何把钱财化为有形的东西彰显出来呢?对于政治界的人来说,奢侈品太过浮夸虚荣,是戴在身上还会被人诟病的消耗品,而收纳世界各地的艺术品不仅能彰显财力,还能展示自己的人脉,信息网,毕竟有些东西如果没有门道,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所以很多政治家会时不时为自己获得的无价宝物开展览会,那并不是单纯的炫耀,而是为了吸引其他政治家。
同理,什么东西入了谁的口袋这些人也会打听这些消息。
冬阳不置可否,“茶水自便。”
宫野觉得这种事要细聊,他需要知道冬阳想做到什么,实际上他送这个礼物也抱了打探的想法……想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她要去和政界的人建立关系了。
宫野试探性的,用一种打趣吃味的语气说道,“和我成为好友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兰惠?”
和总监部里政府一派的高层同盟,已经不能满足你的野心了吗?
你已经做到日本咒术界的最高点了啊
冬阳直直的凝视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这幅神态总会让宫野打从心底漫上来寒意,就好像他正被牢牢锁定,被审视评估。
“宫野,实际上你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你负责的不过是一种‘联络’的工作。”
宫野愣了一下。
冬阳:“我并不是在贬低你,轻视你,但是对于这个国家而言,你其实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你所接受的命令是制衡咒术界,是不让咒术界影响到‘你们’的和谐稳定。”
他们的初始视角是不同的。
冬阳的起点是咒术界,她的站位在悟这边,她的思考方式,倾向,也全都是咒术师。
冬阳继续道,“你无需担心什么,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你也能看出我的本性里有秩序稳定这一点。”
没错,秩序。
这个女人如果没有被逼到绝路,其实很乐意在既定的规则中行动。
这也是宫野愿意次次站在她这一边的原因。
能重置咒术界的并不只有咒术师一方,还需要政府一方。
冬阳没有跟宫野透露她的最终目的,毕竟这人本质上还是政府方的,并不能百分百信任。
宫野道,“我曾经说过一句话。”
“你说过很多话。”
宫野看向了厨房的方向,“我曾经说,你的儿子会改变咒术界的。”
“哦,好像有这句。”
“现在我也不会收回这句话,兰惠,他表现得很好,惊人的出色,而你给他铺的这条路,会让他的才能发挥到极致。”宫野拢起手指,默默压下心惊和战栗,“你已经在改变咒术界了,兰惠。”
冬阳沉默不语,唇边习惯性的带着笑意。
对,这就是我想看的结果。
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做什么,我要你亲自发现,承认,然后更加相信我。
“加茂撤了一部分人,他深入总监部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