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他突然就有点儿心软和好奇。

尤其在某一天,一个鼻青脸肿的高中生扑在他面前,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救救我的兄弟大海吧!”时,这种复杂且微妙的感觉攀到了极致。

夏油杰对他说,“我觉得我们得管,悟。”

“因为我们有这个能力,而强者应该保护弱者。”

五条悟听到他说这话就要反驳,但是他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理,尤其在有冬阳作为前例的时候。

然后他说,“好吧,就当为‘遏制咒灵的诞生’了。”

2003年,已经到不良时代的末路了。

五条悟赶上了最后一波。

他穿梭在一群穿着特攻服的不良少年之间,招式干净利落,轻轻松松干翻所有人,有不良特意围观他的打架场合搜集情报,发现不管是多能打多耐打的人,在五条悟面前都像是同一强度一样菜得要死。

这一现象,简直是当年的红色闪电现世。

五条悟的追从者在级短的时间内飙升,短短两周就已经积累到一个很可观的人数,这些不良少年们对强者有着纯粹且执着的追随之心,他们不管这个强者是否有糟糕的习惯,也不管他的过去如何,只要展现给他们的品行过得去,他们就会热血上头,自发在圈子里造神,说着只要五条悟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和某某个组织干到天明这种话。

这是他们追崇的暴走族文化。

五条悟对这种现象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经历过家族的管束,御三家的不合,高层的腐朽冷漠,他的身边没有聚集过这么多毫无缘由的抛洒热血的人。

即便有些人他都不记得名字,但是那份坚固得可怕的集体团结性质却无关个人情感和关系。

五条悟维持了好长时间的冷处理,甚至放学就立刻回家,两个周末都没有出门,因为出门必遇上不良。

夏油杰有些乐在其中,每次接受到来自他人的感谢时,他都会有一种由衷的喜悦,他会笑着对五条悟说,“反正只是学生时代的游戏而已。”

他还会偶尔发呆,这些异状当然引起了悟的在意,悟问他在想什么,夏油杰只迟疑了两秒钟便说道,“我有个朋友,年轻时也是不良少年,他说正统的不良少年并不霸凌别人,还会觉得这种行为很卑劣……”

六月中旬,电车上下来了一群穿着特攻服的不良,五条悟和夏油杰接到了京都不良组织的斗殴邀请,不,是战书。

五条悟想不通,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去找了冬阳。

“我为什么要应下这封战书,妈妈?”白发少年懒洋洋的躺在冬阳工作室的沙发上,一分钟已经换了不少个姿势,足以看出他的烦躁,“我又不玩不良游戏,那些家伙莫名其妙的来找我茬,被我打败后就自顾自的说些‘你很强,我承认你了,我决定追随你’这种话,在外打架输了来找我,打架赢了还来找我,现在呢,又出现了有人为我的名声而来,为了逼出我所以凌虐‘我的组织成员’这种事……拜托,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加入过那什么‘黑白’组织,更不是首领。”

冬阳左手撸铁右手写字,听着儿子发了一堆的牢骚,她抬眸看向沙发上的五条悟,白发少年此时正把脸塞进沙发的软垫里,蓬松的发丝凌乱翘着,蒙在眼睛上的白色绷带都松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