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将这垃圾咒术界,重置。”】
悄悄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
哦,因为政治家的儿子会成为政治家,悄悄死掉的高层自然有新的接替者顶上,除掉的只是那个位置上的人,并不是那个位置。
禅院甚尔的大脑开始在逐渐焦虑的情绪下疯狂的运转起来,他回忆起了很多细节,比如冬阳和五条家主的对话,比如她经常和自己的心腹在一起,从来不让他和悟参加的谈话。
【“像之前那样,不给我任何辩白的机会,突然降罪又突然施刑?”】
【“兰惠,无法‘改变现状’的话,便只能找出一个‘承担现状’的人,】
【我曾把希望放在悟身上。】
【你让那个节点提前了。】
禅院甚尔换了身衣服,将冬阳得到游云后便给他的咒具别在腰间,随后手指收拢,轻嗤了一声,“当时还觉得重……现在都感觉轻了……”
禅院甚尔嗅到了未来的血腥味。
那简直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他冲进了冬阳的工作室,第一次动了那些文件,资料太多,禅院甚尔一时之间什么也没找到,但他找到了最有用的东西。
一本名录。
和所有组织一样,冬阳对加入自己阵营的人作了背调和记录,首领需要善用人才,所以那本名录就是最齐整的档案袋。
禅院甚尔按着名册挨个找人,在族里的就叫醒,在外面的就打电话。
他当然也联系上了早春,对方在电话里的声音犹有睡意,显然对暴风雨来临前的潮湿空气毫无预感。
面对在黎明时聚集起来的人,禅院甚尔阴沉着脸。
咒术师们质疑他,又看在他是兰惠的弟子的面子上没有表露出不敬来。
禅院甚尔当时想……
先这样,然后等兰惠回来。
兰惠等不到,就等千风。
千风等不到,就等悟。
未来实力强劲的天与暴君,如今也不知所措。
他模仿着兰惠的模样让这些人稍安勿躁,然后在清晨时,听到了有关五条兰惠的通缉令。
啊……
禅院甚尔站在家主的门前。
刀子落了下来。
***
杀掉高层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权力是没有意义的。
那罩在咒术界上方的厚重乌云,轻易的便被捅了个窟窿。
但是杀掉高层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之后如何收场。
跟在冬阳身边,禅院甚尔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她的手段和用意。
实际上权力的分争总结到头部后便显得很单纯了,无非是谁的追从者更多。
而不管背地里如何肮脏,高层在表面上都是“尊贵的人”,他们信仰的尊贵不止是身份,更是人格和光明磊落的行为,就像政治家里绝对有人动用私权,他们会联通一气撑起黑色的伞,但是底下的人不知道,底下的人只知道他们殚精竭虑,他们就不会倒台。
禅院甚尔看着五条悟,用一种带着微妙笑意的语气说道,
“你别动。”
他把长刀插入家主的脖子。
【你别动。】
不管在哪个地方,弑主篡位都是一条万人唾弃的泥泞之路。
那路上艰难险阻。
兰惠大概是想自己走这条路的吧……
禅院甚尔想到女人冰冷且决绝的眼神。
但是啊……谁叫你没有回来。
禅院甚尔有些委屈的想到,
谁叫你没有回来。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