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走?过去,坦荡自如?的坐在上位,她环顾四周,问:“靖王爷不来吗?”

顾桐峻坐在朝瑾身?旁,闻言长叹一口气:“入冬后,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受了风寒,府里的大夫让父亲好好卧床休息,不可?吹风,以防病症加重,伤了根本。”

“原来如?此?,”朝瑾起身?,“本相如?今来了王府,得知靖王生病,理应过去探望一下。”

“不,不用的,”顾桐峻连忙阻止,“父亲如?今病在膏肓,此?刻怕是没有精神与柳相您攀谈,而且父亲所?受风寒极重,大夫说容易传染,如?今照顾父亲的下人还有母亲都是独自居住,我每次过去探望父亲也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柳相您千金之?体,若是因为探望父亲而被传染,桐峻怕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啊。”

顾桐峻话说的情真意?切,脸上担忧的表情也是入木三分,像是真的害怕朝瑾因为探望靖王爷而沾染风寒,而不是怕朝瑾发现了他想要弑父的秘密。

“既然?世子这么说,本相也不做那种扫兴之?人,”朝瑾坐下,看?着顾桐峻一脸释然?,“那便由世子陪本相喝酒赏梅,可?好?”

顾桐峻坐下,举起酒杯,笑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朝瑾看?他喝尽杯中酒水,她也将酒水饮尽:“这酒不像荣国所?酿的烈酒,口感清甜,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醇香浓郁,纯净清冽,倒像是燕都的名酒,[落桃春]。”

顾桐峻拍手道:“不愧是聪慧过人的柳相,这酒就?是桐峻特地从燕都采买来的落桃春,每年落桃春只?会?酿制20壶,这次桐峻提前预定,特地将今年燕都所?酿造的20壶落桃春全都买下。”

他给朝瑾又倒了一杯酒,“如?今怕是再也喝不到这落桃春了。”

朝瑾把玩着酒杯,语气毫无波澜:“听世子这话,像是有些惋惜燕国落败呢?”

顾桐峻瞳孔微微一滞,随即哈哈一笑:“哪有?柳相莫要打趣桐峻,桐峻此?话不过是在惋惜这落桃春,辜负了此?等美酒,至于燕国本就?民生凋敝,百孔千疮,如?今被荣国攻占,也算是气运已尽,命由天定。”

朝瑾抿了口酒,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原来如?此?,世子这一会?儿可?是说了不少意?味不明的话呢。”

“桐峻在这里感谢柳相多多包涵。”

“包涵说不得,不如?世子直言不讳,”朝瑾放下酒杯,“晚宴赏梅饮酒是假,世子想与本相聊聊国事才为真吧?”

朝瑾懒得跟顾桐峻周旋,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点名主题,弄得这些弯弯绕绕实属让人烦躁。

顾桐峻没想到朝瑾竟然?开诚布公,着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脸上虚假的笑容都透着一丝尴尬和?僵硬。

他干巴巴笑了下:“柳相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国事哪是臣子可?随意?讨论的,岂不是藐视皇威吗?”

“呵,世子可?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便会?后来者居上。”

顾桐峻眉头一蹙:“桐峻愚钝,不解柳相这话何意??”

朝瑾放下酒杯,拾起飘落在桌上的梅花瓣儿,语气平淡:“世子为何宴请沈千酒后立即给本相递来请帖,无非是担心燕国太子李明哲将你暴露出来,从而坐实你通敌叛国,以权谋私的罪名。”

顾桐峻瞳孔震颤,握杯的手都止不住一抖:“什…什么?”

朝瑾看?着洒落的酒水:“可?惜了,这落桃春如?今这么金贵紧缺,世子这手一抖,浪费了百两金银啊。”

顾桐峻咬紧牙关:“若是柳相觉得可?惜,桐峻这里还有几壶,都可?以给柳相您拿去。”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