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有事!那什么才叫有事?那可是病危单啊?!我妈当年就是因为一张病危单仓促地走了的!病危单……哎哟我的心跳得太快了,我头晕……”
郑女土浑身都是软的,邢父只能抱着她,尽管也十分担心,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哄她,“别担心了,咱那儿子福大命大,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次一定也能挺过去的。”
项骆辞沉默不语,徐智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邢父才反应过来项骆辞还在道错,忙说:“小项啊,你快坐下,这事不怪你,这单子你不签,等我们来签就来不及了……”
郑女土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鬼话?!”
邢云忙认错,“呸呸呸,我说错了。”
郑女土胸腔起伏未定,她淡淡地看了看项骆辞,最终没说什么。
但她太担心了,又忍不住想东想西,一顿左看右看后,脸色又沉几分,“我儿子受伤,你们警局就派你们两个人来?!沈从良呢?”
徐智忙说:“是我的错,我太着急了,都没来得及通知其他人……我,我这就去打电话。”
邢云轻轻地拍了一下郑女土,而后看看项骆辞,说:“小项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什么事吧?”
项骆辞摇摇头,“我没事。”
郑女土和邢云对视一眼,仿佛看出了点什么,又仿佛啥也没看出,但现在也没心情往方面想,便没再追究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
医生走出来,项骆辞第一个走上前,语气几乎颤抖,“病人怎么样?”
医生说:“万幸,救回来了。不过还要观察一晚。病人现在需要安静,你们最好先别进去打扰。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一个人进去看看。”
项骆辞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邢沉被推去病房。
项骆辞恨不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不小心抢了先。
郑女土和邢云的表情越发不对劲起来。
到了病房门口,项骆辞还继续想跟进去,徐智在后面咳了一声,项骆辞这才敏锐地反应过来,邢沉的父母还在后面,于情于理他进去都不合适,于是恋恋不舍地刹住了脚步。
他说:“叔叔阿姨,你们进去吧。”
“……”
郑女土的心急早在医生说邢沉脱离危险的时候就缓过来了,这会智商上线,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瞬间都明白了。
她和邢云对视一眼,多年夫妻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个理智的决定。
郑女土说:“那个,小项啊,要不你帮我进去看看吧,我们刚刚都看过了,这臭小子命大,没事。我这头发也没弄好……”
邢云点头,说:“我下午还有课……”
身后刚赶过来的刑警一队同志们目瞪口呆有什么事能比自家儿子的生死更重要!
沈从良在心里回答:他们家儿子的终身大事。
“……”
项骆辞满脑子都是邢沉,这会儿确实也顾不得什么场合,他本就做好了就算不能进去,也会在外面守一个晚上的准备,现在能进去亲眼看着他,固然是极好的。
于是项骆辞没有推辞,也直接略过沈从良等人的意见,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走了进去。
一句客套话都不留。
猫腻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
郑女土着急地想知道什么,回头搜寻某道人影,就见沈从良的视线从天花板转向身后一群人,“行了,你们队长现在没事了,都回去干活儿吧,等你们队长醒来给他汇报点好听的,那个实习生小申,就是你,女孩子脖子别伸那么长,小心不好看,赶紧都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