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热水杯随即被撞倒,热水溅了出来,邢沉余光瞥见,迅速用手替他挡住这、这可是刚刚煮出来的沸水!
项骆辞压根没心思留意自已趴在他身上的暧昧,忙把他拉起来,“快,去冲一下冷水。”
邢沉被烫得一个激灵,人已经清醒了不少:“没事,我”
他甩了甩那只被烫伤的红得像猪蹄一样的手,本想又缩回去被子里去,但在项骆辞的坚持之下,还是认命地爬了起来。
邢沉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两分钟,时不时往客厅瞟一眼,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项骆辞坐在沙发上的膝盖。
其实邢沉还是有点头晕,但他得极力让自已保持着一点清醒,以免后面又做出什么禽兽事情来。
他的酒量其实也还不错,那几瓶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得彻底,他就是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清现实还幻觉,有时甚至会不小心做一些幼稚的举动。
我刚刚应该没欺负他吧?
邢沉揉着太阳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头还晕吗?”项骆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邢沉心虚地嗯了一声,“有点。”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项骆辞说,指了指他的手,“冲得应该可以了,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邢沉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应了声哦,便跟在他屁股后面去了客厅。
接下来,项骆辞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比如“先把手擦干”、“药箱在哪”、“你要不要回房间换一件衣服”等,都得项骆辞提醒着他一步步来。
项骆辞看着他迷糊的样子,再次捏了捏眉心。
“那天的事,很抱歉。”邢沉再次郑重地表达歉意,“我没想到……”
“都过去了。”项骆辞打断他。
邢沉抬起头,不由分说:“你等我说完。”
“……”
项骆辞默默地垂下脑袋,继续帮他擦药。
邢沉毫无障碍地衔接刚刚的话,说:“我没想到这么做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我以为我们这段时间相处得挺好的。是我想多了,在你们正常人的眼里,我这种应该算得上异类吧。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跟你保持距离,如果你还是觉得不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边的宿舍我不常来,以后要是合作办案我也可以向上面申请,尽量让你避开我。”
项骆辞的心里紧了紧,好几次都想出声打断他。
因为他真是……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邢沉以退为进地把话说完,项骆辞也已经帮他擦了药。
他一言不发地把药箱收拾好放在原来的地方,站起来的时候,邢沉忙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想掩盖自已的狼狈样子。
可更狼狈的还在后面,因为郑女土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被邢沉手滑给接了,更不小心地摁了扬声器,于是郑女土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就这么地从手机里震了出来:
“邢沉!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啊!”
“你有女朋友了还跟家里藏着掖着,让我和你爸日日操心?!你个死孩子,什么时候把人给我们带回来瞧瞧!”
“说话!聋了吗?哑巴了吗?现在才知道心虚是吧!你这混账孩子!”
邢沉:“……”
项骆辞:“……”
邢沉捂着眼,岔开手指看了看项骆辞,他那天好像也是这副穿搭:一成不变的白衬衫黑裤,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驼色长外套,加上他皮肤白,脸被挡住只留下一头斯文染发……等等特征都在告诉邢沉他家郑女土将项骆辞看成了女人!
邢沉压根不敢当着项骆辞的面做任何解释,好在项骆辞也有眼力见,见状顺其自然地颔首打了个招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