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的是，站在旁边的那个人一直摸他眼睛。

那个人的手很凉，指腹细腻，一开始摩挲的力度还很轻，后来挤压感越来越重，重到沈言怀疑这哥们是想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沈言偏头躲开，那只空闲的手就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指腹停在他的眼角揉了揉，向上推，弄得沈言的眼睛变了形状。

是谁？

其实还挺好猜的。

比亚话唠，兰尼手糙，涅吉被他利用估计现在还被关着，有权限来看他这个奴隶的人只有一个

“布雷兹。”

沈言靠直觉望向那个人所在的位置，笑了下，“我的眼睛很特别吗？”

藏在黑暗中的人动作停下，没有声音。

沈言：“你喜欢？”

布雷兹依旧不出声。

沈言等了一会，很夸张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莫比乌斯的家主竟然是个小哑巴，可惜。”

绝对黑暗的空间，沈言竖起耳朵，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如果不是眼球上还残留着被碾压的痛感，沈言几乎以为是自己疯了，臆想不存在的人，自己和自己说话。

布雷兹不接招，却也没离开。

沈言于是也没继续说什么。

按照莫比乌斯的规则，像他这种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还能老老实实地活着，总不能是因为他长相帅得惨绝人寰天崩地裂。

当然外表因素也不可能完全排除，嘿嘿。

布雷兹放他一马，把他置身于被观察的状态，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言回顾自己在莫比乌斯的所作所为，各种线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画面回溯至初见时的对视。

他在看到这个青年的瞬间，就知道他是小说里的布雷兹。

沈言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灵感，这感觉很微妙，不好用语言描述，但足以支配他的行为。

他抬手，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一片顺滑的布料。

握住，轻轻晃了晃，声音也很和缓。

“莫比乌斯的家主，怎么连玩个玩具都要考虑好长时间？”他松手，挑衅似地拍了拍布雷兹绷紧的身体。

“不敢？你在怕什么？”

沈言在心中倒数，三二一，继续刺激：“布……唔！”

嘴里突然插进来两根手指，直接往沈言喉咙深处顶，打断了他的话。

沈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个事，莫比乌斯也做核酸？

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停留一瞬，沈言放松喉咙，磨牙似地轻咬布雷兹的手指。

高热的口腔内，柔软湿润的舌尖不经意地触碰他微凉的皮肤，牙齿合拢时带来细微的痒。

布雷兹一顿，被烫到似的迅速把手抽离，在沈言意味不明的笑声中，匆匆离去。

04

把沈言带到身边，是布雷兹从出生到现在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布雷兹冷着脸。

玩物很没礼貌地靠在他的身上，怀里揽着装满新鲜水果的小盆，看电影的神情很专注，看到激动时轻轻吸气，不自觉地咬住手指指节，减少自己的声音。

他全然沉浸在电影世界中，完全不在乎旁边持续制冷的布雷兹。

布雷兹现在感觉很乱。

他是莫比乌斯的下一任家主，他能轻易定义第七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的生死状态，他应该时刻保持冷酷，旁人的恐惧和敬畏是对他作为莫比乌斯的最高嘉奖。

他的世界只有族人和利益相关，除此之外的一切无关紧要，包括

“主人，张嘴。”沈言说。

已经在这三天渐渐习惯沈言声音的布雷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