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针见血的问:“那她躲着你,你也躲着她?”
宴怀洲沉默,算是默认。
沈轻言没点透前,他没觉得自己在躲着南嘤。只是在学校偶尔照面,她都视而不见的,让他心里有?点恼火。后来?他也在刻意不见她,不去怀鹿,晚上为了避开她这段时?间都住在另一套公寓里。
这么一想,宴怀洲眉头皱得更深了。
起初他只是想冷静冷静,那个晚上他暴露了太多自己在她面前,那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同时?,他也把选择摆在了她面前。
沈轻言不点破他,只说:“阿洲,你得明白,她跟你其他朋友不一样。你对她什么心思,你自己也最清楚。我知道?,你顾虑得多,往前踏一步不容易。但遇到一个能左右你情绪的人?也不容易,除非你真的甘心止步于此。不然,就试着往对方多走几步,适当?放低点姿态,放下点骄傲。这不是妥协,是成全,成全你心里想要的那点可能。”
话落,宴怀洲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确不甘心止步于此,但再往前走一步,结果难料。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长在阳光里,那他一定会和所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一样,喜欢谁就大胆去追,坦然亦无畏。
但……他不是。
他是活在深渊里的人?,早已满身污垢,并不清白。
他所做的一切选择也好决定也罢,都必须由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为他担着。
所以?,他对南嘤才无法做到轻率,因为自知在意。
往她走的每一步,他都必须预料之后的一百步。
他必须担得起,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
承认
南嘤周末在拳击馆待了一整天, 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回家,恰巧温煦打了个电话?过来。
算起来,他们也有许久没联系了。
电话?接起后, 那边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一上来就?吐槽了半天他爸带他干的业务多枯燥乏味,他每天要见多少客户, 要参加多少饭局云云。
从拳击馆出来一直到家,温煦絮叨了一路。
她?站在电梯里, 信号有些不好, 只能断断续续听到温煦终于切过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我听店里人说, 你?今天在馆里待了一天, 怎么?最近遇到事了?心情不好?”
南嘤握着手机的指间一动,“没有, 我心情一直就?这样。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吧。”温煦啧啧了两声,“我也算认识你?三年了,对你?不能说有十分了解但六分绝对有, 你?哪次不是一心情不好就?躲拳馆里待一天发泄?”
他如果不说, 南嘤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抬眼看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淡声道?:“我真的没事。”
南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电梯门开的时候,她?直接转移注意力, 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
他以前偶尔也跟他爸出差, 少则一两个月, 多则四五个月。
这是第?一次,南嘤主?动问他, 什么时候回来。
他心猛地?被撞了一下?,竟然生出了一种被她?惦念的感觉。
南嘤只是无意的随口一问, 完全没料到这一句话?在温煦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浪。
那边停顿的时间有点过长,南嘤都怀疑是她?信号断了,刚想拿开手机看一眼,一抬头,看到自己家门口正站着个人。
她?脚步倏地?顿在了原地?。
那人还是一身黑,斜靠在一侧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