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嘤:“……”
他句句都在质问,似乎早已?给她?判了刑,然而脱口一个‘信’字顷刻间无声稀释了这场硝烟。
她?有些好笑。
她?早知道宴怀洲是个极其通透的人,也极不好糊弄,她?和陆安棠之间的蛛丝马迹不可能?瞒过他。
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全?部真相?。
这也是陆安棠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底牌。
只是,无论?何时,翻牌的那个人,都该是她?自己。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做出决定?,嘴唇刚动了一下,下一秒,她?震惊地睁大?了眼。
宴怀洲冷着一张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迫使她?的眼睛毫无避讳地与他对视。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所以,答案,是还是不是?”
男生指腹温热,那热度仿佛顺着她?的下巴直接热到心里。
就这一瞬间,她?决定?做一次透支时光的怯懦者,将?坦白的话重?新咽回去。
她?狭长的眼尾挂着一点薄红,缓而慢地开口:“不是。”
她?听到自己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到之后的每次见面,都是巧合或是出于我的意愿,和陆安棠没有半点关系。”
冷战
在北湾的最后一夜, 下了一场绵绵细雨。
翌日上午,他们出发回市区。
南嘤依旧坐的宴怀洲的车,只不过坐在了后驾驶位。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路无言。他们昨晚应该说是今早凌晨, 透支了太多情绪,彼此都需要冷静冷静。
回到小区后, 一出电梯门,南嘤就拎着书包, 近似落荒而逃地回到自己房间。
她太疲倦了, 身体和心都像被冷水浇了一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进?房间她直接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水凉了好几次, 她都毫无知觉, 一脸麻木地?将自己没入水中。她都不敢再回想这个凌晨他们聊的内容。每一句,每一个字, 都让她无比清醒的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脱离自己的掌控,往难以?预料的方向上发展。
理智告诉她, 应该及时?悬崖勒马, 退回安全界限之内。
可理智之外,她却几乎是难以?自拔的、不受控制的任由自己一点一点陷入那个名为宴怀洲的沼泽之中。
她对他的在意, 早已超过了应有?的界限。
在他们这段暧昧不明的关系里,她生了畏惧, 生了卑怯, 生了贪念。
她一个从?来?不稀罕甜的人?, 竟然开始渴望并贪恋他给?她的那一丝甜。
可她,哪配尝到甜呢?
南嘤猛地?从?水里冒出来?, 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
她急促的喘息,毫无章法地?抹了一把脸, 可水珠总也擦不干净。
就像悄然生起的心思,怎么也灭不掉一样。
她不知在冷水里泡了多久,泡到全身都泛起细细的冷疹,理智才终于渐渐回笼。
好在,她的理智一直都能压制感情。
心放得出去,也能收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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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做了几套试卷,刚准备关灯上床的时?候,陈媛声发来?了一条消息。
南嘤点开一看,眼神?瞬间凝住。
是一张照片。
一张她和宴怀洲的照片,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厨房,她垂首切橙子,他替她挽发。
他低头望向她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却一下子刺痛了她。
在她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