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皮肤白得发光,五官深刻分明,鼻梁清挺,眼睛形状尤其好看,眸长深邃,弧度冷厉。
他此刻半眯着眼,在幽淡的灯影下,那双漆黑的眼瞳似是覆着一层薄霜。
不可否认,这人长得挺绝。
但骨相生冷,浑身透着不近人情的疏冷。
他像自绝出来的一座孤岛。
神情淡漠,漫不经心瞥过来的一眼,气息凛冽到可怕。
南嘤与他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
她便知道这人是谁。
宴怀洲。
但她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疑惑。
晚上的他和白日在天台上看到的样子截然不同,虽然还是冷漠,但没有了那股颓废劲,浑身像裹了一层硬壳,刀枪不入,毫无软肋。
察觉到他的视线,旁人都不敢再闹。
林挽心更是缩起脖子,安分收敛了起来。
陈媛声趁势挽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出包厢,去卫生间清理。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比她还要委屈。
却一句都没提,她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南嘤心里微微松动。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直接把身上的制服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露出一件单薄的黑色线衫,紧致的包裹着她的上身。
陈媛声不经意扫了一眼,又没忍住赞叹:“南嘤,你身材也太好了吧,腰真细。”
“陈媛声,”她第一次开口叫她名字,看着她认真道,“以后别帮我了,不用为我得罪她们。”
陈媛声愣了一下,然后“嗐”了一声,笑嘻嘻地说,“这算什么,别人怕她们,我可不怕。”
她拍了拍胸脯,仗义十足道:“以后我罩着你。”
南嘤到底没忍住,抿了下唇角。
后来陈媛声回包厢拿东西。
南嘤今晚没什么工作了,但还不到下班的点,她把挽着的头发散了下来,戴上棒球帽,去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小露台。
那里最为安静,平时没有人。
但今日却不同。
还没走近,她就注意到那里似乎有两个人影。
还是一男一女,熟悉的身影。
南嘤眯了眯眼,顿了一下,然后脚步放轻,继续往前走。
男生一身疏懒地陷在深红色沙发里,侧头看向远处霓虹,长指夹着根烟,轻薄烟气从他骨节分明的指间飘起。
浮沉烟雾中,他轮廓愈显深邃,只是眼底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连眉宇间也尽是不耐之色。
女生蹲在他脚边,双手有些紧张地撑在沙发上,姿态卑微。
她似乎是喝醉了,仗着醉意,踮起脚,仰头,红唇一点一点贴近。
南嘤找好角度,拿起手机,‘咔嚓’一声。
她没有静音,那一声响成功把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清是她,陆安棠的酒一下子醒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而宴怀洲偏头看到她拍照的动作,深黑的瞳孔缩了下,眼神封了冰一样,睨向她。
南嘤丝毫不惧。
她端详着手里的照片,那角度,看上去,就像陆安棠有意勾引。
她还算满意。
陆安棠迷蒙的醉意散去,胸腔起伏。
被人撞破的羞耻、尴尬、愤怒一齐涌上来。
终于忍不住撕下那张虚伪的面皮,冲着她一字一顿咬牙道:“你干什么?”
南嘤走近了几步,将照片对向她,让她亲眼看看,自己那副卑微勾引人的情态。
照片里,陆安棠清醒地看到宴怀洲眉间的不耐。
倒真像她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