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怀洲挑了?下唇,一只胳膊闲散地搭在膝盖上,还是偏头的动作,微凑近了?些,“但你欠得别的账,还是得清算清楚。”
“什?么账?”南嘤头也不?抬地问。
“带你飙车,给你讲题,请你吃饭。”
南嘤想了?会儿,抬头,“饭我请回来,时间地点你定。外加帮你补习语文,我语文从来没?低下过135。至于飙车”
她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你顶多算是还债。”
“还债?”宴怀洲有些怔愣。
南嘤冷笑一声,也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好,那个雨夜在你摩托后座上,我就被你弄死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宴怀洲想起来了?。
那会儿就当?她是随地捡的一条流浪狗,确实没?怜香惜玉的心思,没?给头盔,车速飚的也不?慢,根本不?在意她死活。
但宴怀洲这人向?来如此,冷漠也冷漠的坦坦荡荡,被她兴师问罪,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愧疚的,反倒照搬了?一句她的原话回:“那会儿跟你不?熟。”
这话反过来意思就是,现在咱俩熟了?。
说完,他?心底也划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身边混着玩儿的朋友不?少,但都是场面上的。真正能让他?称得上熟人的没?几个,而且每一个都是认识了?几年以上。
南嘤是唯一一个异性,且认识了?才短短一个多星期。
这事儿说邪门也邪门,但好像又是意料之?中的。
他?俩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再加上几回交道打下来,她一次次让他?意外。
太过寻常无趣的东西一向?无法挑起他?的兴趣。
但南嘤是这么多年里,他?遇到的唯一一个例外。
身上有故事,像永远解不?完的谜团,性子挺带劲,不?挑事也不?怕事。
跟他?站一起,气场不?会弱半分。
在他?冷淡颓厌、索然无味的生活里。
她是唯一一个能挑动他?神经的人。
所以,他?对?她才有了?那么多的例外。
他?就分析到这,再深的情绪他?不?想多想。
他?沉默的时候,南嘤也在沉默。
伴着上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宴怀洲低沉的嗓音传来,“饭今天中午就请了?吧,我也不?坑你,去食堂吃。”
最?后一节课正好是语文。
宴怀洲很正视自己的短板,课听得很认真,眼睛不?是落在黑板上就是落在试卷上,一会儿都没?分神。
背也挺得很直,没?有再懒散的往后靠。
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又正经的样子,南嘤有些意外。
随后不?经意瞥了?他?后脖颈一眼,没?贴着膏药,手也没?再时不?时地往后按,看来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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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后,班里人都乌泱泱地一股脑往外冲。
高三下学期课业重,压力大,一上午早就饿疯了?。
一眨眼工夫,班里就剩零星几个人了?。
南嘤上课给陈媛声发了?个微信,说中午不?跟她一起吃。
她回了?个OK,旁的没?多问,放学时拉着其她同学走?了?。
薛让过来叫宴怀洲吃饭,宴怀洲不?想赶人流,还在不?紧不?慢地收拾桌子上的书,冲他?摆了?下手,“你们去吃,别等我。”
“别啊,一起呗。”薛让不?干,“你要干什?么,我们等你。”
“让你们走?就走?。”宴怀洲烦躁地瞥他?一眼,没?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