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是在她面前坠落的。
死在她眼前。
忘记了当时是什么感觉,也可能毫无感觉。
毕竟,她天生感情凉薄,缺乏同情心。
至于
宴怀洲。
与温渺渺的命运截然相反。
他现在是整个南城的传奇。
他的故事很简单,却每一个字都让人发颤、震撼。
18岁时休学一年,进入家族企业同时也是南城科技行业里独占鳌头的宴氏集团。
19岁,将宴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他的亲叔叔宴山,赶下台,并送进监狱。
一年蛰伏,导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大义灭亲。
新闻一出,全市哗然。
宴怀洲这个名字,在南城一直叫的响亮。
只不过18岁之前,贴在这个名字上的标签无非都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游戏人间。
而19岁之后,与这个名字挂钩的便是冷血魄力和狠辣决绝。
随着宴山入狱,宴氏集团也因涉嫌非法集资被依法查处。旗下所有资产冻结,只有一家会所因转移到宴怀洲名下而得以保全。
这招玉石俱焚,太令人匪夷所思。
没人摸得透到宴怀洲底想做什么。
但不可否认,他一战成名。
南嘤对宴怀洲不感兴趣。
对他的丰功伟业更不感兴趣。
四周议论声渐歇,等南嘤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安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破导航带到了北门附近,与学校繁华截然相反,这边人迹罕至,格外荒凉。
无他,矗立在北门附近的就是那栋废弃实验楼温渺渺跳楼自杀的地方。
南嘤是个十足的路痴,跟着导航都能走错。
她拖着皮箱转身,不经意间往荒败的破楼上瞟了一眼,然后视线倏地凝住。
五楼天台上坐着一个男生。
她视力极好,虽然看不清男生面容,但能看到他一条腿屈膝踩在天台上,另一条长腿从半空中散漫地垂着,脚上一双干净的灰蓝色球鞋。
他脖子上挂了个黑色头戴式耳机,向后漫不经心撑着胳膊,右手拎一罐看不清品牌的黑啤,仰头往嗓子里灌,一身既堕落又慵懒的颓废劲。
头顶阳光炽烈,他却像笼在一片驱不散的阴霾里,气质沉郁又厌世。
南嘤多看了他一眼,脑海里竟然突兀地联想到《新警察故事》里阿祖他们一群人坐在高楼天台准备疾冲下去抢劫银行的那一幕。
当然,他没有那么中二。
但那股不要命的劲挺像,南嘤总有种他下一秒就要从天台上跳下来的错觉。
不过她一向不多管闲事,很快就收回目光重新输入导航,她低着头辨别南北的时候,后面不知从哪窜出一群玩滑板的男生,领头的那个滑得飞起,猛地撞上她后背,南嘤眼疾手快护住手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那男生明知撞到了人也没在意,连句道歉都没有,他回头招呼了一下后面的兄弟,不经意扫过南嘤的脸,动作顿了一瞬,神情惊艳。
然后他玩味地笑了声,脚踩了下滑板正准备滑回来的时候
天降啤酒瓶,直直砸到他脑袋上。
他被砸得一懵,捂住脑袋‘卧槽’了一声,然后张眼四望,叫嚷:“哪个不长眼的乱丢垃圾,给老子滚出来!!”
有兄弟不知看到了什么,连忙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往一个方向看去:“你他妈不要命了?”
出于天然的好奇,南嘤顺着那个男生的视线一同回头望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从废弃楼走出来的高大背影。
少年一身黑衣,清瘦挺拔,肩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