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言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见?过面了吧?”
“嗯。”
“人对你态度是不是挺冷淡的?”
宴怀洲抿了下唇:“不知道怎么?说。”
说冷淡,她?会紧张的为他哭会主动亲他,说不冷淡,她?又不通过他微信也从不主动找他。
沈轻言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也别着急,这六年的隔阂还有当年的事,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的,一点点来吧。”
“我也想循序渐进?的。”宴怀洲隐忍地抽了抽腮帮,“但我对她?永远没法克制。”
话落,两?人都沉默了会儿。
片刻后,沈轻言纠结着开口:“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宴怀洲扭头看他。
沈轻言咬了咬牙:“六年前,9月12号,京大开学前两?天?,南嘤去过监狱外看你。”
“那份诊断证明,是她?托我给?你的,也是她?让我瞒着你。”
沈轻言至今还记得那一天?。
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他驱车去监狱看望宴怀洲,却在门外看到了数日未见?的南嘤,还有远远跟在她?后面静静躲在树后的温煦。
他先跟温煦打了个照面,温煦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告诉南嘤他在这里。
沈轻言点点头,向南嘤走过去。
她?背着一个双肩包,身影清瘦得不行,好?像奔波了许久,脸色憔悴苍白,看起来疲惫不堪。
沈轻言看她?这样子也难受,“怎么?不进?去?”
南嘤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她?双眸苍茫地望着监狱的四方墙壁,双手攥着书包肩带,攥到指背青白,好?半晌没有说话。
沈轻言觉察出她?的异样,蹙眉道:“南嘤?”
就在这时,她?抽回视线,看向沈轻言,突然开口:“后天?我们本可以一起去京大的。”
沈轻言一僵。
南嘤艰难地扯起唇角笑了声,但笑意悲凉:“他原来从没想过出国啊……我倒宁愿他是为了奔赴好?的前程放弃了我,而不是……”
折断一身羽翼,困于四方围墙。
他本该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啊。
南嘤红了眼,喉咙哽咽:“他明明答应过我的...可最后还是食言了。”
“我为什么?要进?去看一个骗子呢?”南嘤克制住哭腔,嗓音冷了下来。
沈轻言嘴唇抽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文?件袋,抽出最上面那张遗产转移书,当着沈轻言的面,用?力撕了个粉碎,然后扬手甩了出去。
细碎的纸花天?女散花般洒了一地,被风裹挟着吹散、吹远。
“我不会要他一分钱,也绝不会走他为我铺好?的路。”南嘤冷冷地望着沈轻言,眼里的决绝直刺人心,“从今以后,我只靠自己。”
说完,她?没等?沈轻言反应,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直接放到沈轻言手上。
“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东西你帮我给?他,不要跟他说是我给?的,也不要跟他说我来过。”
沈轻言低头看了一眼,眼倏地睁大了。
是温渺渺的病情诊断书。
结果显示四年前她?转为重度抑郁,曾有过两?次自杀行为,一次吞药,一次割腕。
并且不排除后续自杀的可能性。
而那会儿她?还没遇到陆安棠。
所以……她?最后的跳楼自杀,陆安棠可能不是主要因素,也与宴怀洲无关?,只是病情加重到无以复加,她?选择了彻底的解脱。
陆安棠不过是那把导火索。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