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棠!”宴怀洲又伸手拽住她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拎起来,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神情暴戾到极点。
“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守了她十八年。十八年啊……我他妈就只?离开?了那一年,就那一年!她就被你逼死了!”
在陆安棠肝胆俱裂的神色下?,宴怀洲把她的头摁进天台的悬空处,一字一顿
“老子要让你偿命!”
天台处的这一阵动静早已引来了不少围观者,底下?人看?到情况不对,急忙叫来了留校的老师还有领导,一群人围在底下?大喊着?,一部分人冲上天台,跟着?沈轻言砸门:“里面的同?学快点住手!杀人是违法的!”
然而宴怀洲恍若未闻,他整个人已经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锁住的铁链外面一时半会砸不开?,生怕闹出人命,校长情急之下?报了警。
南嘤是跟着?警察的警笛声,还有120的呼救声,消防队的声音一齐赶到的。
消防队和医护在楼下?做着?紧急处理,南嘤跟着?警察一同?奔上天台。
在警察用工具强行破门的时候,南嘤眼看?陆安棠半个身子已经被宴怀洲推出去,只?差一点就要从楼上坠下?去的时候,她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
“宴怀洲,住手!”
风雨一瞬间静止。
宴怀洲掐着?陆安棠脖子的手猛地一顿,眼底的疯狂之色裂了条缝,起初以为是幻觉,直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渐渐靠近的时候,他才?倏地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警察举起枪,一点一点靠近:“年轻人,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现?在收手还有余地。”
“别过来!”宴怀洲脖颈上青筋爆裂,赤红着?眼,把陆安棠又往外推了一寸。
“啊”
陆安棠双脚都?腾空了,整个人被失重感和死亡的恐惧包围,本能?的尖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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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见状,不敢再?动,循循善诱。
沈轻言在一旁也?惊恐万分,不住地劝他别做傻事。
然而宴怀洲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什么人都?看?不到,他自动形成了一个屏障,眼里耳里只?剩南嘤一个人。
他肩膀颤抖着?,眼里无限哀痛,死死地看?着?南嘤一步一步走近。
“宴怀洲。”南嘤忍下?心头灭顶的恐慌,嘶哑着?唤他。
就这一声,宴怀洲顿感身上有万斤重锤狠狠碾过,身上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颤声道?:“我知?道?你恨她,她也?罪该万死,但我求你,别因为她毁了自己,好吗?把她交给警察,让法律制裁她。”
宴怀洲心口发出猛烈的灼痛,他闭了闭眼,急促地喘息了声,像是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法律判不了她死刑,我要的是她血债血偿。”
“那你呢?你要跟她同?归于尽吗?!”南嘤突然怒吼道?。
“你把她推下?去,你的一辈子就完了!”
“……我不在乎。”
宴怀洲睁开?眼,漆黑的眸里血丝遍布,一点生的意志都?没有,无力又绝望地说:“南嘤,你知?道?渺渺对我有多重要,你让我怎么忍受她是因我而死的,我哪还有脸活?”
南嘤全身发冷,整个人仿佛被他这句话击碎成齑粉。
原来他竟然把温渺渺的死全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因为陆安棠误以为她喜欢他所以一年霸凌,逼她跳楼。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何况这个伯仁,是他那么珍爱的妹妹。
他要替温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