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会不高兴吧?”
没人回答他,记忆中母亲那永远轻柔的声?音已经离他太遥远了。
宴怀洲像个无措的孩子,将头靠在了墓碑上,“妈,我?之前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来看你……”
他说着视线掠过一米开外的相邻的那个墓碑,心痛到呼吸都有些不畅,嗓音涩哑到不行,“我?没有照顾好妹妹,你在天上见?到她?的时候,一定心疼死了吧,她?还那么?小?……你也一定很恨我?吧,我?都恨我?自?己。我?为什么?没有再多关心她?一点?为什么?没有时刻关注她?病情?为什么?没有一直守在她?身边呢?如果我?早发现一步,妹妹也许不会死……”
宴怀洲心疼得像要裂开,眼底滚烫,终于再也忍不住,靠在墓碑上,无声?哭泣。
他妹妹死后,再也没有哭过了,一直行尸走肉地走到今天,也不过是为了解决掉最后一个仇人。
眼下大仇得报,一切恩怨过往都在他手上终结了,本?该了无牵挂了。
可是……
宴怀洲抹了一把?眼睛,低哑说:“妈,我?本?来打算解决掉宴山后就去陪你和妹妹,我?一个人活得也挺没意思的……可是,我?遇到了一个人,她?不是很好,有些冷漠有些自?私,心里藏了太多秘密,我?有时都猜不透她?。”
“但她?和我?一样孤独,我?有些心疼她?。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喜欢。妈,我?喜欢她?,真的喜欢。喜欢到想为了她?活下去,和她?一起?活下去。”
“你会怪我?吗?”
墓园里风声?忽然渐小?,不知?何处吹来了一片树叶,刮到了宴怀洲手背上。
轻薄一片,带着细微的凉意,但很舒服。
像极了小?时候孟鹿手上的温度。
她?好像在通过风,通过这片树叶,告诉自?己这个可怜的儿子:
“不会,宝贝儿子,要好好活下去。”
妹妹
南嘤从手机上看到消息和视频后, 就一直给宴怀洲打电话,但那边显示一直关?机。
薛让也焦急得不行,跑过来问:“南嘤, 你打通了吗?”
“没?有。”南嘤有些颓然, “他现在应该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吧。”
“我草了,这?都什么破事啊!”薛让想起网络上那一阵对宴怀洲的骂声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踹翻了个椅子,“那群傻逼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瞎逼逼, 还有那个狗逼记者, 不会说话就别他妈长嘴!洲哥揍得好, 要我在现场, 非把他?打得跪下来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