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车夫赶紧用袖子掸了掸座位,憨厚的笑了笑,“十个铜板。”

路知欢也不知道他要的是多还是少?

手上正好也就十个铜板,“那好吧!”

“走着您嘞!”

中年车夫等她坐好,这才抬起车把,微微躬身,后脚用力一蹬,就跑了起来。

路知欢因为惯性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吓得她连忙把住两侧。

第一次坐这玩意,好怕直接仰过去。

沈公馆

沈砚山浑身都是酒气,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

穿戴整齐的下了二楼,站在了路知欢的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敲响房门。

笃笃笃

“吱呀”一声,门并没有关严实,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才看清,里面根本没人,床上放着一个整理好的藤编箱。

沈砚山下楼,小桃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刚要去盛饭,就被叫住了。

“她人呢?”沈砚山看到小桃,连忙问道。

小桃抬手指了指楼上,“路小姐刚刚不是回房间了吗?”

“她不在!”

卓爻从外头快步跑回来,“督军,刚刚门卫说路小姐去了百乐门。”

沈砚山一边把武装带往身上扣,一边往外走去,“这么晚她去百乐门干什么?”

小桃想起了昨天晚上,还有今天听到的,忙小跑着追了出去。

“我知道路小姐为什么去百乐门了。”

沈砚山停下脚步,眉头紧蹙的看着小桃,“为什么?”

小桃也不想让沈砚山把路知欢送给那个什么湘北督军,心里想什么就一股脑的说了。

“因为路小姐不想让您为难?

您不是要把路小姐送给那个湘北的督军吗,昨天晚上我们就站在楼梯口,她都听到了。

当时她很伤心,悄悄的回了屋。

还有今天,您不是说您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吗?

所以她现在一定是主动去了!”

沈砚山想起白日,原来真的是她在故意躲着自己。

转身,快步往车旁走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好不好?哎呀!”卓爻也赶紧跟了上去。

小桃生气的噘嘴,“那是怎么回事嘛?”

……

路知欢估算着时间呢!

她到了百乐门的时候,这里正是热闹时候。

今天晚上红姨忙的不得了,大伙都嚷嚷着,让白玫瑰上台唱歌。

可白玫瑰这会儿还在楼上陪赵云庭呢,红姨一个头两个大。

话说楼上这头。

赵云庭摔了酒杯,又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这次来他都犹豫了好久,怕沈砚山下黑手,不管不顾的灭了他。

这小子干得出来。

白玫瑰现在脸都白了,僵硬的身体坐在他的身旁。

海棠和蝶舞也是大气都不敢喘,这位明显有点喝多了,真怕他酒后没了分寸,给她们来一枪。

赵云庭是没少喝,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若是真醉了,耍起酒疯捅了娄子就得不偿失了。

他看了看那个白玫瑰,好一朵交际花,心眼儿多的像筛子似的,也蠢的不像话。

是个不安分的主。

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他开口朝沈砚山要人,为自己铲除异己。

沈砚山从没有说过送他的美人到底姓甚名谁,他来也无非就是为了拉近关系,也是做给旁人看的。

他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