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夫人连忙整了整衣冠,“快快接驾。”

府里府外的奴仆们都已跪了一地。

余母连忙伸手,亲自扶着她。余老夫人连忙道,“快去请老爷回来。”

途鹰上前恭敬撩起绣着蛟龙的车帘。

一只黑色长靴率先探出,谢诏弯腰从马车里出来。

离太远,看不清他得面容,路知欢快步往门口走去。

余老夫人在儿媳的搀扶下跨出门口,忙跪了下来。

声音有些颤抖,叩手恭敬道:“恭迎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的奴仆们也跟着高声呼喊,声音此起彼伏。

路知欢也到了近前,她刚要装模作样的行个礼。

谢诏那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你不必跪。”

刹那间,四周一片死寂。

余老夫人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中满是惊愕。

余母也是满脸诧异。

路知欢眉头微挑,不禁抬眸望过去。

谢诏站在马车上,身穿一身玄色蟒袍。金线勾勒的蟒纹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

容颜俊美,眉目间尽显冷清和傲气。静谧无波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这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浮尘一般。

就在众人因摄政王那句‘你不必跪’而惊愕的时候。

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从后院儿跑过来,一脸惊恐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的院子走水了。”

谢诏立刻开口,“途鹰,速去查看,务必控制火势,莫要伤了人。”

“是。”途鹰带着人领命而去。

余府的管家也带着人赶了过去。

“起身吧!”谢诏淡淡道。

余老夫人起身看了路知欢一眼,徐管家说的受人之托,不会是摄政王吧!

这丫头回来后怎么什么都不说。

此时不容她多想,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您请。”

谢诏这才缓步往府里走去,经过路知欢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身上有一股清冷白梅香,直往路知欢的鼻翼里钻。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谢诏微微歪头看着路知欢,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高,眉头拧了一下,“这么矮吗?”

路知欢:“……”

初次见面,这么直击心灵真的好吗?

途鹰快步出现,“启禀王爷,属下到时,屋内无烟无明火,仅有些许焦味。

我等贸然闯入,还……惊了正在云雨的二人。

属下推测,应是余小姐与林大人情意正浓时不慎碰翻烛火,引燃桌帷。”

路知欢听得一愣一愣的,简简单单几句话,脑子里有画面了。

余老夫人则是脸色煞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这等丑事偏偏被摄政王撞破。

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身旁的嬷嬷连忙扶住她,“老夫人。”

余夫人则是花容失色,下意识用手帕捂住嘴,心乱如麻。

府中奴仆们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谢诏眼神扫过路知欢,见她偷偷的抿嘴轻笑。

他也轻勾了一下嘴角,心情愉悦。

余老夫人缓了口气,对着管家道,“还不让人去叫那两个孽障前来赔罪。”

彼时鸿胪寺卿已经到家了,连忙下了马车往院子里跑。

刚进了大门就看到摄政王正站在院子当中,气氛莫名诡异。

他正了正官帽,上前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谢诏面色冷凝,“身为鸿胪寺卿,治家无方,纵容女眷与外男肆意妄为,实乃有负朝廷恩宠。”